见侍从欲有所动作,沈蕴急忙抬手制止,并令他们将圣旨与节钺取出。
侍从们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将靖昌帝下达给沈蕴的圣旨,以及赐予沈蕴的节钺展示出来。
沈蕴骑于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神色冷峻,凛然说道:
“圣旨在此,本官乃圣上亲旨钦点的讨逆副将,来此集合整备,谁若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说话之时,威严尽显,加之节钺加持,更彰显出他气势恢宏、磅礴不凡。
然而,京营门口的守卫们却依旧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反而肆意叫嚣:
“管你是圣上钦点的什么副将,我们京营士兵只认军令,从未见过你这号人物,我劝你还是自己离开,免得待会儿下不来台!”
说话间,几个守卫皆放声大笑,似乎在讥笑沈蕴的不自量力。
沈蕴见此情形,心中如明镜般透亮,深知这些人必然是受人指使,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与杀意,随即摆手,冷声道:
“杀!”
这一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却如同死神的召唤一般,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之意。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侍从立即动手,手起刀落,一个守卫的头颅瞬间被斩下。
鲜血从切断的脖子处喷涌而出,溅得其余几个守卫满身都是。
直至这温热的鲜血溅到自己身上,剩余的几个守卫才如梦初醒,惊愕地看着沈蕴,仿佛见鬼一般。
他们原本料定沈蕴不敢随意处置军中士兵,故而有些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可他们哪里知道,对于沈蕴而言,杀人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既然有人故意给他制造下马威,他自然不会惯着对方。
真当他手中的圣旨和节钺只是摆设不成?
“你…你…竟敢在军中杀人,好大的胆子!”
其中一个守卫吓得语无伦次,下意识地指责沈蕴。
然而,他的话才刚说完,就被沈蕴的侍从一刀砍倒。
“杀…杀人啦,不好啦,快来人啊…杀人了……”
剩余的几个守卫终于反应过来,有的仓皇躲避,有的大声呼喊,有的吓得摔倒在地上,仿佛见到了死神一般。
侍从们还想继续追杀,却被沈蕴抬手制止:
“够了,将本官的旗帜打出来!”
侍从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照做。
不一会儿,就见两面玄色旗帜高高立起,一面上书‘讨逆副将’,一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沈’字。
这是作为出征副将才有的旗帜,也是皇权赋予权力的象征,它不仅可以代表沈蕴的身份,更可凭此旗帜来指挥大军。
没过多久,就看到从京营中走出不少人,领头的是京营提督、保宁侯府袭三等伯徐项仁。
见他年逾五十,满脸威严之容,身着盔甲,倒也有几分大将的气势。
后面还跟着几个京营将领,其中就有这次出征的主将、平原侯府世袭二等男的蒋子宁。
众人来到沈蕴面前,徐项仁眯着眼睛看着骑在马上的沈蕴,用中气十足且洪亮的声音说道:
“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这还没有出征呢,就先杀了京营两名士兵,你就不怕我们参你一个纵权跋扈、私自杀人、目中无人的重罪?”
沈蕴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们几人,朝着紫禁城的方向微微拱手,神情肃穆:
“本官奉圣上之命,今日随军出征,前往东山道讨伐逆匪,未曾料到,刚至此处,竟被某些人视作闲杂人等,责令我速速离去。”
“即便我已然出示圣旨与圣上赐予的节钺,对方态度依旧岿然不变,既然他们胆敢藐视圣旨与节钺,那我自然不能轻易饶恕他们。”
“想必诸位也都心知肚明,圣上赐我节钺的深意所在,京营门口的守卫竟敢公然藐视圣旨,我是否可以合理怀疑,京营的士兵早已不认圣上,而只认你们这些将领?”
此言一出,徐项仁、蒋子宁等人脸色瞬间骤变。
这一指控极为严重,若遇多疑的君王,不仅会被革职查办,更可能直接被砍头问罪。
靖昌帝虽非多疑之人,但听了这等指控,恐怕也定会派人来彻查京营众将。
须臾间,有一将领挺身而出,直接反驳道:
“沈蕴,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别以为仗着圣上信任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为所欲为!”
沈蕴冷笑数声:“呵呵呵…我从始至终,皆恪守规则,自问也从未得罪过诸位。”
“可我没想到,你们却有意看我笑话,将我沈蕴置于何地?”
“既然你们不仁在先,也就休怪我不义在后了。”
此言一出,有几个京营将领依旧不服气,纷纷回了几句,却被徐项仁抬手制止,随后,又听他说道:
“早就听闻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