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正见暗中的沈蕴竟能杀人于无形,对沈蕴已然彻底心生敬畏,自然是有问必答,丝毫不敢有所隐瞒:
“回上仙,小的虽身为堂主,却并无资格觐见教主,因此,也不知教主的真名,只知晓他有个名号,唤作‘无生圣子’。”
“教主之下,设有两大护法,其一为右护法,真名赫连飞羽,名号毒手罗汉,刚刚已然命丧黄泉。”
“其二为左护法,真名淳子赋,名号‘金秤秀才’,小的也从未曾见过左护法,不知他究竟是何模样。”
“两大护法之下,还有五大长老,分别是……”
听完牟正所言,沈蕴对天理教的架构已然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其架构不过是常规的帮派教会等设置,护法、长老、旗主、堂主之类皆为常见的职位设定。
让沈蕴惊疑的是,这个号称‘无生圣子’的教主竟然一直未曾露面,就连牟正这样的中层堂主都未曾见过他,显得颇为神秘。
沈蕴不由暗自思忖,此人躲在暗中操控一切,难道就不怕手下之人叛乱?不怕掌控不及时而出现变故吗?
想到此处,沈蕴倒是有些后悔将那赫连飞羽直接斩杀了,理应留他一条性命细细审问的。
思索片刻后,沈蕴便问道:
“你们天理教内部,难道就没有分歧吗?所有人都是毫无保留地听从教主的命令?”
牟正听后,迟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
“回上仙的话,其实咱们天理教内部也存在不少矛盾,比如各个旗主之间,彼此互不服气。”
“还有右护法赫连飞羽,对教主颇有微词,似乎对教主的一些安排颇为不满,只是教主下达了命令,他也不得不去执行。”
听到这里,沈蕴内心一动,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牟正说完后,见沈蕴没有出声,再次磕头:
“上仙,您要我说的话,我都说了,您能放我一条生路了吧?”
沈蕴听后,回过神来,从暗中现身。
牟正惊愕地看着沈蕴突然现身,仿佛其是凭空出现一般,同时心中更加惊恐,下意识往后倾身,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指着沈蕴:
“是…原来是你!”
沈蕴冷笑:“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牟正愣了一下,旋即两只手一起撑着地面,慢慢往后挪动,又求饶道:
“沈…沈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您饶我一命吧!”
沈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哼:
“饶恕你是神明要做的事情,而本官要做的就是送你去见神明!”
“你们在东山道掀起如此大的祸端,致使多少人家破人亡、生灵涂炭,想来也没有哪个神明会原谅你!”
话音刚落,一枚如牛毛般大小的银针,直射牟正喉咙。
半晌,只见牟正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沈蕴,最终倒地身亡。
以沈蕴现在的修为,想要精准射杀一个人,并非难事,更别说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
半晌,沈蕴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满脸冷漠,直接转身离开。
不多时,他遇到一队追击反贼的官兵。这些官兵看到沈蕴竟然也在这里,都愣了一下,旋即恭敬见礼:
“见过沈将军!”
沈蕴微微摆手,指着牟正等人身死之处说道:
“那边有几个头目的尸首,你们去收拾一下,这也算作是你们的功劳。”
官兵们自然不会心生疑虑,恭敬地应承下来。
待他们来到牟正等人丧命之地,望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皆不禁震惊。
他们自然也心知肚明,这定然是沈蕴所为。
沈蕴不仅追在了他们前头,而且仅凭一人之力,便对付了此处十几二十人,其中还有反贼的头目。
不过,念及此前沈蕴轻松击败反贼右护法赫连飞羽之事,他们倒也不觉得意外了,旋即开始割下这些反贼的头颅,准备拿回去邀功请赏。
……
沈蕴这边,骑马返回营地后,先做了一番周密安排,主要是为中毒的士兵进行医治。
“蒋将军等人还未回营吗?”
突然发觉蒋子宁等人尚未归来,沈蕴便向身边的士兵问道。
有士兵回应:“回将军的话,蒋将军他们还未回营。”
沈蕴一听,心中便明白定是出了事,当即点了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往安福县城。
此时,在安福县城内的酒楼中,一个报信之人急匆匆地来到后方院落通禀:
“县尊大人,不好了,京营那边突然打赢了,牟首领等人已然四散而逃。”
正在屋中寻欢作乐的潘有财一听,急忙提起裤子,厉声呵斥一声,又追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