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退下后,立刻去向掌柜禀报。
掌柜得了消息,又急匆匆地来到一间房,将店小二所说之事转告给一名女子。
没有办妥女子交代的事,掌柜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女子听后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她并没有责怪掌柜办事不力。那位若是轻易接受了陌生人的好意,反倒显得轻浮随意。
这般性子的人,主子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好在店小二还算机灵,知道话说太多必惹怀疑,能将她引至四楼包厢已是不错。回头主子问起,也算有个交代。
她暗自庆幸得了内部消息,若真怠慢了那位,可不好向主子交代。
掌柜心里纳闷,不知头儿为何要对那名女子如此关照,但不敢多问。
“结账时,给她六折。”女子淡淡道。
若是打折太多,必定引起她的怀疑。
“是,小的明白。”
“去忙吧。”
“诺。”掌柜如蒙大赦,慌忙躬身退了出去。
掌柜走后,屋里只剩女子一人。
她望着桌上的茶盏出神。
从南疆回来已两月有余,主子却一次也未召见她。
她深知主子那般人物,绝非自己可以肖想,心底却仍忍不住渴盼能见上一面。
——
包厢里,姜子鸢和宝蝉还没等来饭菜,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无视门外护院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
姜子鸢此刻并没有戴着围帽,容颜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
“姜小姐,可真巧啊。”萧淮似笑非笑地开口。
姜子鸢不知萧淮如何精确寻到这里,但此刻避无可避,只好讪讪起身施礼:“小女见过公子淮。”
宝蝉也慌忙跟着行礼。
门外,护院们脸色煞白。
萧淮一踏入永宜楼,便命人寻找一名戴着围帽的女子。然而,他们几人并未留意姜子鸢进楼,即便看见,也不敢泄露客人行踪。
知道永宜楼的规矩,萧淮也不强逼。他带着手下从大堂开始搜查,未果后,便从二楼包厢开始搜查起来。
护院们一路试图阻拦萧淮搜查,却被他身后的侍卫强行隔开。
此刻站在四楼贵客门前,想到此前已惊扰数位贵人,冷汗早已浸透后襟。
永宜楼的包厢是楼层越高越贵,这女子能在四楼包厢用膳,身份不是尊贵便是大富之人。他们心中惶恐起来。
可眼前这位是公子淮,他们谁也不敢得罪。
护院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客人交代。
这位北冀三公子身份显赫,自然无所顾忌。但永宜楼开门迎客,若是得罪了客人,日后谁还敢来光顾?
掌柜闻讯赶来,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才走开一阵子,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道:“公子淮,是小的招待不周,您请见……”
话未说完,便被萧淮冷声打断:“你是掌柜?行了,退下。”他随意地摆了摆手。
“这……”掌柜迟疑地看向姜子鸢。
萧淮如此寻来,定是认得这位姑娘,可瞧他那神情,分明来者不善。若这位姑娘出事,他不好向上头交代。
姜子鸢微微颔首,示意他退下:“掌柜的放心,公子淮不过是想同小女说几句话罢了。不会为难我的,是吧?”她说着,转头看向萧淮。
“姜小姐说笑了,”萧淮似笑非笑,“本公子向来怜香惜玉,怎么欺负美人?”
掌柜见状,也不好再多言,只得带人退下,心里打定主意:若里头真闹出动静,再带人冲进来便是。
“姜小姐,咱们也算熟人了,不请本公子落座?”萧淮目光灼灼。
姜子鸢心中厌恶萧淮,可对方身份摆在那里,何况门外还有他几名手下,显然是有备而来。硬碰硬于己不利。
若闹大了,引来其他仇家,或是梁元昊之流,更是麻烦。
于是她强作微笑:“公子淮,请。”
宝蝉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然晓得萧淮没安好心,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有胆子将萧淮这个瘟神拒之门外啊!
况且萧淮此刻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她若是贸然动手,不仅会背上冒犯北冀三公子的罪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