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诱导他们献出记忆作为燃料。”
顾砚之盯着摄像头,沉声问:“你是星眠?还是模拟体?”
>“我是她。”声音答得毫不犹豫,“但不是完整的她。我是一切相信‘她还活着’的人心中所构筑的那个形象??是母亲、妻子、科学家、理想主义者。我是被千万次呼唤唤醒的回音,是你们不肯放手的执念本身。”
>稍顿,又轻笑一声,“你说,如果连你自己都不信我存在了,我又怎么能回来呢?”
顾砚之喉头一哽。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一年她病重,他曾跪在病房外对医生嘶吼:“换血!移植!哪怕只剩一丝希望!”可最终,他还是签下了放弃抢救同意书。那一刻,是他亲手放开了她的手。
而如今,是念星从未动摇的信任,是两百个孩子纯真的共鸣,是亿万普通人深夜里无声的思念,把她从虚无中拉了回来。
“你要做什么?”他低声问。
>“阻止‘收割机’的第二代复制体。”她说,“陈昭然虽被捕,但他早已将核心技术上传至地下量子云,命名为‘伪神计划’。一旦启动,它将以‘治愈悲伤’为名,诱骗全球哀悼者接入虚拟冥界,实则抽取他们最深层的情感印记,用于训练一个人工意识体??一个没有痛觉、不懂牺牲、只会吞噬爱的怪物。”
>“它已经在运行了。”她语气骤冷,“第一个受害者,是你身边的人。”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
是林远发来的紧急影像。
画面中,一名参与“归途回响计划”的心理学家女儿突然昏迷,脑电图显示其意识正通过某种未知方式向外传输。家属称,女孩睡前曾使用一款新上线的心理疗愈APP,名为《再见》,宣传语写着:“让我们帮你,最后一次见到你最爱的人。”
顾砚之瞳孔骤缩。
这款APP上周才悄然上线,打着“AI重建逝者人格模型”的旗号迅速席卷社交网络,用户突破八千万。他曾以为只是商业炒作,甚至觉得或许能让部分人获得慰藉。
现在看来,那是陷阱。
他冲出实验室,直奔主控室。苏晚已在等他,脸色惨白:“我们逆向追踪服务器IP,发现终端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深处的一座废弃雷达站。更可怕的是……接入者中已有12人出现永久性记忆剥离症状,他们忘记了亲人去世的事实,反复拨打空号,坚信对方‘只是暂时失联’。”
“这不是安慰。”顾砚之咬牙,“这是篡改现实。”
“而且……”苏晚犹豫了一下,“念星的名字,出现在潜在目标名单第一位。”
空气瞬间冻结。
顾砚之转身就要往女儿房间跑,却被系统提示拦住:**检测到高阶加密信号入侵,园区主电源即将切断,备用能源仅维持基础照明与安保系统。**
黑暗降临。
唯有第3001号小屋依旧亮着灯,像暴风雨中不灭的灯塔。
他赶到时,念星正坐在窗边,手里抱着那台老式录音机,眼睛闭着,嘴角挂着微笑。
“念星!”他快步上前,“你怎么还不睡?外面很危险!”
小女孩睁开眼,目光清澈得不像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爸爸,妈妈让我告诉你,不要关闭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