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已经欺近他身前,空着的右手。
如同一把铁钳,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那家丁的尖叫声,被硬生生地掐断在了喉咙里。
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失去了声息。
赵锋随手将尸体扔到一旁,继续向上走去。
终于。
他推开了通往顶层露台的最后一扇小门。
“呼——”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呜咽声,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这里是钟楼的最高处。
巨大的青铜钟,静静地悬挂在梁架中央。
而在铜钟旁边,那最粗的一根承重梁柱上。
一道身影,被数道粗大的铁链。
以一个屈辱的姿势,死死地锁在那里。
正是钱冲。
他低垂着头。
花白的头发被血污和汗水凝结成一缕缕,遮住了面容。
身上那件原本还算体面的袍子,早已变成了布条,挂在身上。
裸露出的皮肤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鞭痕、烙印,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鲜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
整个人在寒风中。
随着铁链的晃动,轻微地摇摆着。
若不是胸口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起伏。
他与一具风干的尸体,毫无区别。
赵锋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那道身影。
脚下的步伐,重如千钧。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那道身影的头颅,艰难地动了动。
“呵呵……”
一阵破风箱般的干笑声,从他喉咙深处发出,沙哑而又虚弱。
“怎么……换人了?”
“乔世充那老狗……是嫌之前的废物……没能让老子开口求饶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即便是身处这般绝境。
他骨子里的那份霸道与豪迈,依旧未曾磨灭分毫。
赵锋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钱冲面前,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有些嘶哑。
“钱大哥。”
“是我。”
钱冲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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