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人一出现,门前的路口就围满了人。
不明真相的群众只看见臭名昭着的锦衣卫和身躯惨若满脸苦相的余家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又一次见到了锦衣卫在欺负人。
苏北辰懒得解释。
墨影冷硬着脸,将圣旨的内容又说了一遍。
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余大人卖官鬻爵,置王法于不顾!
又纷纷痛骂起余家人来,挎着菜篮子的大婶儿朝着门上扔了臭鸡蛋。
大家有样学样,烂菜叶子臭鸡蛋的剩余价值被挥到了极致。
苏北辰敏锐地察觉到一道探寻的目光,一转头现那人是名女子。
青色衫裙,髻高挽,身量高挑,眉眼间含羞带怯,见他看过来连忙别开了目光。
苏北辰只当是个路过的闺阁千金,并不理会。
余家被抄了家,他们用一整面的墙来私藏金子,足足有一万两金子,全部都是这几年卖官得到的好处。
余家遣退了家仆,只留两三个死契奴仆在身边,收拾了一些衣物便被赶了出来。
门楣上余府的牌匾被砸了下来,“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疯了的余晚晴被余夫人揽在怀里,有些不安地瑟缩着。
她无意间看到了人群中的江羽燕,破碎凌乱的记忆片段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疯似的奔向江羽燕。
“羽燕!
你救救我!
快跟他们说给苏北辰下药的事情是你出的主意!
我是无辜的!”
余晚晴面色狰狞中带着非常人才有的兴奋,整个人朝着江羽燕扑去。
江羽燕被吓得脸色白,下意识地朝着苏北辰看去。
他的目光阴冷骇人,犹如嗜血的魔鬼。
江羽柔被吓了个趔趄,一把将疯的余晚晴推到地上。
“你胡说八道!
你是疯子,没人会信你的话!”
江羽燕吓得语无伦次。
她只是过来看余家的热闹,没想到被余晚晴现了!
周边的百姓纷纷退开了两三步,看着江羽燕的目光充满探究。
能做出给人下药这种坏事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不、不是的!”
江羽燕辩驳得苍白无力。
很快余明毅夫妻俩追了上来扶起了余晚晴。
皇上责令余家人一个时辰之内离开京城,时辰就要到了。
“江二小姐,做人要讲良心,你唆使我家晚晴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是要遭报应的!”
余夫人擦干了眼泪,恶狠狠地瞪着江羽燕。
江羽燕强装镇定,众目睽睽之下,她千万不能认下这一点,不然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你们余家真是血口喷人,我不过是想来送昔日好友一程,没想到被这样污蔑!
真是不识好人心!”
江羽燕倒打一耙。
余家人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被锦衣卫押着往城门口走去。
苏北辰淡淡地看了色厉内荏的江羽燕一眼,转身带着锦衣卫们离开。
江羽燕这才感觉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那眼神如魔鬼一样可怕!
江羽柔并不知道余家的事情,她正在试穿新衣服。
一共三套,都是锦缎丝绸制成,每一件都精美无比。
江羽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啧啧出声。
人靠衣装马靠鞍,她现在算是充分体会到这一点了。
不过这样的衣服她离开承恩伯府之后怕是再也穿不到了。
“夫人穿起来可真好看!”
宝月欣喜地道。
“小嘴巴真甜,我很是喜欢。”
江羽柔忍不住调笑了一下,宝月羞得满脸通红。
她家夫人真是没个正形。
“奴婢最近去看了宅子,城东那边有一套宅子不错,就是地方偏远了些,两进的宅子,若是只奴婢与夫人住还是可以的。”
“城北也有,不过住在那里的身份非富即贵,惯会以权势压人。”
这几日的时间宝月也没有闲着,她跑去牙行那里看了最近空出来的宅子。
京城的地皮和几千年之后的一样,寸土寸金。
能住在这里都是口袋富有或者祖上当官儿的人家。
江羽柔现在有了傍身的铺子和银钱,倒是可以买一座城东的。
她都打算好了,以后带着宝月,再买三两个奴仆,日子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