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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殷命令侍者下去向高孝瓘传令,允许李秀入场,高孝瓘对着高台行礼:“遵命。”
随后转身向场间诸人宣布:“尔等所请,太子已允,若有女子敢为战者,皆可上台!”
李秀等人只是打算胡闹一番,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会同意。
鲜卑母权遗风深重,太子以往的名声便是深耕儒学,被隐约塑造成了一个呆板的汉儒太子。
但今日开举武会盛事,又许可女子入场参观乃至上场,顿时搏得在场众多女性的好感,认为太子通情达理。
然而太子的侍者接下来的话,让诸人忍俊不禁:“若要与乐城公交手,须得过了四擂,否则不允!”
“哈哈哈哈!!!”
场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笑声,让高孝瓘面红耳赤,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心里敲响警钟,自己可是最后的守门员,若是输了,就代表整个大都督府压不住一个女子,那脸可就丢大了,太子也会颜面扫地。
甚至他还长了一张如此碍事的脸,输了不仅身败名裂,让人唠叨一辈子,以后太子也不会用他,更不用说发挥自身才干,出人头地!
高殷坐了回去,和小姑、叔父们谈笑,就和他起身之前一样。
然而落在斛律灵的眼中,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太子的话她大半听不懂,还是问了嫂子,才知道太子话中的意思,语气既不高亢,也不贬低,只是认真的说着自己的观点,其他人就要细细倾听,不会像兄长那样,被父亲的威势给压下去。
而父亲,又要对常山叔叔、长广叔叔低声下气。
斛律灵忽然生出不服气的想法,明明才比她大几岁,却取得了父亲都比不上的高位,难道他真是天生贵人?真是佛子?
可低头向下俯瞰,确实有众多僧尼在台柱上为太子、为这次武会祈福。
太子的面容就在眼前,可对他的印象却模糊起来了,他似乎永远冷静、永远有条理,和父亲说过的那个柔软懦弱、不堪大任的评价完全对不上。
真实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呢?
斛律灵产生好奇,好奇就是兴趣,而兴趣就是心动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