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公!乐城公!乐城公!……”
忽闻场下喧哗,原来是李秀休息完毕,正在骑马绕圈,恳请乐城公出来应擂。
俊男斗美女,充满了暴力与性张力,极富话题性,因此观众们期待着这一战。
高孝瓘笑了笑,向高殷拜别,向下走去。
作为擂主,自然是高孝瓘先上擂场,再邀请李秀上台,然而他刚进入擂场,李秀又说出别的话来:“乐城公,民女欲开赌坊,注此胜负,万望应允!不然这擂场,于秀而言已无趣!”
“好大胆子!”
许多府兵站了出来,他们和被击败的几个擂主同仇敌忾,认为李秀不过是玩弄巧工,现在又找理由挑唆乐城公,纷纷站了起来,让高孝瓘拒绝,甚至将她治罪。
“无妨。”
高孝瓘大声问她:“你要赌什么?”
李秀闻言大喜,踱马围着擂场,对着擂台下的沸鼎人声,猎猎旌旗说:“若民女侥幸胜得半招,愿入大都督府军帐,为王前驱!”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哗然,公开讨要军职,旧时并不少见,但多是私下恳请,就算是士兵军将,都很少这样直接要求上官。
何况是一女子,面对太子重用的王侯贵族,无论怎么说这都太过了些,更多人请求将李秀治罪,高孝瓘顿时犹豫,看向高台。
“若尔输了呢!”
高台上伸出一个奇怪物件,宦者探出头来大声喝问,他的声音经过物件,传播到了场下。
李秀眼睛一亮,看向高台,上面的贵人终于对她有兴趣了!
“若我输了,任凭处置!”
她也是咬牙,额头上有汗滴滑落。
高台上没再回答,过了片刻,才有侍者匆忙跑下,对乐城公说着什么,乐城公听罢点头,于众大喝:“好,你已过了初筛,本就可以入府。太子念你勇武,不计较你是女子,若能胜过了我,则授你队主之职!”
队主是从九品的底层武官,统领一队,按齐国官制,百人为一队,队主负责基层作战指挥。
可以说李秀若是胜了,真就从平民一跃而升为百人队主,拔擢力度不可谓不大。
这条件,让众多府兵眼红心热,暗恨自己怎么今日当值,若是也来挑战乐城公,岂不升卒为将。
“你若败了……则由太子发落!”
“这是自然!”
李秀自马上翻身,跃上擂台,挥舞着兵器,对高孝瓘嫣然一笑:“纵使我为女子,乐城公也请勿要留手啊!”
高孝瓘微笑示意,他已经进入状态,不想开口,免得被女子所趁。
李秀也没胆子对王侯发动偷袭,即便事后不论罪,也容易得罪乐城公,中规中矩摆好架势,平凡的起手,让期盼着石破天惊一战的观众们略有些失望。
他们感慨李秀终究是个平民女子,不敢对王侯无礼,好在两人都颇为养眼,可以慢慢欣赏,若都是猛汉就不适合这样调情了。
见李秀没有了先前那样迅猛的攻势,看客们觉得有蹊跷,难道她已经乏力了?那为什么又要打呢?
乐城公英俊如神,莫非……
被李秀击败的武人更是觉得如此,毕竟自己可是施展了浑身解数,李秀不可能轻易战胜,于是他们也大吼:“李娘子,使点劲啊!气势哪去了?莫非已经无力再战了?”
“得了吧,被李娘子收拾的货,人家不正与乐城公交擂呢么!”
“可看这绵软气势,确实无力,莫非……李娘子只是想亲近乐城公?”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愈发觉得有理,两人有没有才先不论,一个女貌一个男貌,看着就顺眼。
“乐城公,不要使劲儿,李娘子想同你玩呢!”
“乐城公,还是使点劲儿吧,别学李娘子!”
众人的胆子也是渐渐大了起来,开始调笑,高孝瓘闻言,却不敢大意,越发谨慎起来。
高永馨站在台前,和高殷说道:“我本不觉得,可他们底下越说,竟然越觉得相配。”
“这小女子多诈力!”高殷笑着解释:“她希望的就是这些心思,在旁边给孝瓘添扰,像蜜蜂一样缠人,若孝瓘分心,则她马上迅攻,故技重施,打得孝瓘措手不及。”
“最后无论胜败,都让她看起来已尽全力,实在无法取胜,还可以主动认输,换一个轻松发落。”
高永馨发笑:“原来我们都被这小女子算了去!若她行军打仗,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敌人呢!”
高殷心里还有句话没说,这李秀是在谋我。
他高殷再怎么好说话,也还是太子,这里也是国家重要的都督府募兵处,寻常人想一想都怕得要死,更不用说喧哗闹事谈条件。
李秀是看准了自己要造势,才有样学样,想搏一个名声,就算她有些出格,自己也不会重罚,还会明罚暗赏。
当然,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