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辜负这副堂正之相,开口就是凛然正气。
“陛下无需忧虑,我周国握有陇蜀,沃野千里,带河阻山,地势便利,纵高欢亲至,亦为所阻,何况是疯癫的高洋?国家养兵,正为此时,东贼既来,臣必不让他们离去!”
宇文护的豪言壮语说得慷慨激昂,着实令不少人安心,从战绩而言,当时的西魏不仅稳定了关陇,还将边境线推到了河东,因此也颇能安慰周臣。
“况且消息未全,怎能轻信?还请陛下安坐,等前线探得更多消息,我们也才好应对。比起这件事,臣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上奏。”
“噢?”宇文旒微微一怔:“晋公请说。”
宇文护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念道:“臣护言:臣闻天命靡常,惟德是辅;神器至重,非庸材可居。昔太祖文王,龙兴关陇,肇基王业,抗贼凶嚣,是以隆德。臣以驽钝之资,荷托孤之任,夙夜忧勤,如履薄冰。然臣才轻任重,德薄位尊,每念及此,战栗惶恐。”
“陛下天资英睿,圣德日新,年已及冠,明断如神。臣虽竭犬马之力,终难代天工之运。况臣年齿衰迈,精力耗损,恐久居枢要,贻误国事。伏愿陛下亲揽万机,总摄朝政,臣当退居私第,以全晚节。”
“臣之愚诚,实出肺腑。伏惟陛下察臣微衷,许臣骸骨归田,以遂夙愿。臣不胜恳切屏营之至,谨奉表以闻。”
念完这篇,宇文护微微躬身,算是行过礼。
宇文旒还沉浸在奏章中的震撼里,自己没听错吧?堂兄是要归政吗?!
他心中狂喜,但天赋的聪慧提醒他冷静,宇文旒极力控制住神色,露出晦暗难言的表情,沉吟许久,才缓缓出口:“晋公何出此言?朕虽承业,然德薄才浅,未谙政务,赖叔父辅弼,朝纲不紊,使社稷安宁,天下可见!”
“今若遽然还政,恐群臣惶惑,百姓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