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想到一个主意:她命两名亲信打晕其他人,将高纬、高绰和高俨掐晕,用屋内的敷彩将高纬敷成紫色,随后拿剪刀在众人手臂上一划,几道鲜血洒在胡宁儿脖颈上,同时将剪刀按在上面。
“抱紧两位王子,你们的命也就保住了!”
接着她打开门,大声嘶吼:“来人呀!王妃掐杀世子,用刀自尽啦!”
门忽然打开,军士大喜,刚要进去杀人,却听见这些话,顿时不敢再有所动作。
他们的目的就是斩除后患,如今后患已除,还不用脏自己的手,何必再逼人?
屋外的众王与贵臣闻言都一愣,急忙涌过来,高演不再与高涣缠斗,而是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入屋查看,只见屋内横七竖八倒着奴婢,只有陆令萱抱着高纬,对他说:“还有气,人还有救!”
高演不再犹豫,急忙将胡宁儿抱出,撞开挡路的高涣、给弟媳找医生救治,陆令萱抱着高纬,紧紧抓着高演的衣袖,跟着高演逃出王府。
“哼!”
高涣入屋查看,发现里面好几人都是被打晕的,顿时明白刚刚的事情有鬼,大怒:“这个杂碎!”
此刻高浚已经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够了!不要再闹了!”
“可、三哥!”
高浚将他拽过一边,低低说:“谁让你不果决?机会已经错过了,就这样吧,有至尊在,我们不会吃亏的。”
高浚说着,眼神飘到另一边,见到两个孩子在两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怀中醒来,其他军士还要动手,连忙喝止:“不要!”
他亲自接过两个孩子,婴孩的哭嚎声无法制止,像是护身符一样保了它们自己一命。
高浚轻叹,回过头,看向所有人:“这两个孩子,就送到宫里吧!”
军士们讪讪而退,长广王府的杀戮,终于落下帷幕。
……
“把他放哪儿?”
“就丢这儿呗,丢了更好。”
“也是。”
一个瘦削的身影被丢到床上。
过了半个时辰,几乎是同一刻,被胡宁儿念叨的“士开”也睁开了眼。
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素和士开,此前被太子策反,哄骗长广王偷用皇帝衣物器皿,接着又……
对了,是陪他去晋阳造反。
彼时他觉得若是长广王能赢自然更好,他就能第一时间摆脱太子,但已经“驾崩”的至尊一出现,他就知道不妙,想跑的时候被人捉住,顿时陷入了黑暗里。
想起自己是谁,和士开又有了新的疑惑,这是在哪儿了?
没人再捆绑、束缚着他,他疑惑地推开门,发现在一座大雪覆盖的山上,这里只有几户人家,再也没有其他人烟。
他一个激灵,跑回屋子里四处翻找,蜡烛、火石、米面、水……都没有。
每一座屋子里,都没有生存必备的物资。
“呵呵……”和士开绝望的笑,他明白了,自己的用途已尽,是时候被抛弃了。
不……不能说抛弃,他知道了太多东西。
他该死了。
“那慧心呢?!”
和士开大怒,对着皑皑的白雪大喊:“他从一开始就是您的人吧?太子,您好算计!”
“可为什么不考虑臣!臣比他更聪明,更有谋略,您怎么不选择留下士开!”
空旷的山谷传来回音,其实和士开的内心知道答案:他给皇家抹黑,不应该活下去。
那么从一开始,他被太子拿捏住的时候开始,他就注定要死了吗?
“我只是想富贵,这有什么错!我侍奉、迎合你们,就不该得到赏赐吗!我、我,这些我都不要了,我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啊!”
和士开怒不可遏,这大概是他最愤怒也是最真诚的时刻:“我不甘心、不甘心呐……太子!高殷!高湛!高洋!!!”
他嘶声呼喊,却无人应答。寒风卷着碎雪,在空寂的山谷间回荡,仿佛天地也因为他的质问沉默。
忽然一声细微的裂响,像冰层下暗涌的叹息,原来不是沉默,而是不屑回应。
紧接着,整座雪山苏醒,神罚开始了。
先是簌簌的雪粒,如银沙倾泻;而后山巅的积雪轰然崩塌,像是天穹垂落的素练,浩浩荡荡席卷而下。
雪浪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