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来了之后,又会是什么光景呢?”
高殷在郑春华的侍奉下穿戴衣服,最后系上头冠:“真是期待。”
虽然已经品尝过姐妹,但高殷也不介意再来一对,还是自己正经的妃嫔,不需要遮遮掩掩。
郑春华倒不是很担心姐姐的怨气,只要她没发疯,那么自己便是她在这宫里天然的盟友,过往的事情总要过去的,大家都要向前看。
忽然间,高殷攥住她的手,认真道:“朕已经答应了皇后,要和她生第一个皇子。因此、若是卿卿有孕……”
郑春华心里一惊,迅速把南朝那些同龄皇帝的事迹过了一遍,小脸吓得煞白。
“先联络义宁和乐安,她们自然会通知朕,朕会做好安排。”
高殷抚摸着郑春华的肚子,轻声说:“先给你找个理由,‘养病’一年,若真是皇儿,就先藏起来,等皇后产了子,我再跟她说清楚。”
郑春华不能不感到委屈,更不能表露出情绪,但她毕竟是少女,最好的演技也只能是机械似的点头,很轻松就被高殷所看穿。
高殷更加同情她了。
此刻面对郑春华的自我压抑,高殷并没有感觉到麻烦,反而是对自己不能让女人拥有正常的权力而感到愧疚:若他已经灭了周陈,是大一统的皇帝,不需要借助突厥之力,何至于此?
恰恰是郑春华爱着自己,才显得如此落寞,让高殷忍不住将她抱紧:“让卿卿受委屈了。”
“君王治天下,万姓仰一人,正当有此虑。”
郑春华抚摸着肚子,扬起一副笑脸:“那至尊便祝臣妾生个女儿吧!我们母女俩安心度日,唯有侍奉至尊,不劳心其他事,便是大造化了!”
郑春华的懂事让高殷更加怜惜,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甚至想要做出许多超额的承诺,话语噎在喉中,到底没有说出来,而是化作了淡淡的一声:“嗯。”
将来总会报答,不让她受委屈的。
高殷自欺欺人的想着,又陪郑春华待了一会,方才离开凌素宫。
后宫佳丽三千,在百姓看来是一项令人羡慕的美事,但对高殷而言,却是多项极其重要的政治任务。
首先,他必须要尽快诞下子嗣了,而且最好是皇儿,这代表着他高家的皇位有人要继承。
西晋天下崩坏,起于八王之乱,而八王之乱分作两个时期,一个是291年的汝南王和楚王与杨氏、贾氏两个外戚家族的斗争,以贾氏取胜而告一段落,之后彻底破坏西晋统治根基的混乱在九年以后的第二阶段。
明明九年前贾氏可以掌控全场,九年后,取代贾氏的晋臣们却无法收拾残局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便是太子司马遹被贾南风害死了。
司马遹是晋武帝司马炎之孙、惠帝司马衷之子,当然,也可能是司马炎自己的幼子,只是出于不能更换司马衷的原因,不得已将司马遹挂靠在司马衷名下,因为司马炎对司马遹过于宠爱了,不仅说“此儿当兴我家”,更对群臣说司马遹像宣帝司马懿,乃至听说广陵那地方有王气,第一时间不是镇压,而是封司马遹做广陵王,也就是说,司马遹是武帝亲自制定的帝国下一代接班人,这是整个大晋都公认的实事。
谁知道这位帝国主义接班人最后被自己的后妈派人打死在厕所里,这就坏菜了,帝国将来的希望在内斗中报销,使得晋朝没有了一个公认的最高利益代言人,各地的都督们蠢蠢欲动,最终使得一场类似七国之乱的帝国内部新秩序的洗牌变成了以天下为舞台的大逃杀。
这就好比七国之乱时,汉景帝变成了弱智,他的儿子全部被弄死,汉廷顿时没有了靠谱的主理人,那么即便军队再能打,也不知道该为谁而战,灭亡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高殷要是二十岁的时候,女人们的肚子没有动静,就会有臣子打退堂鼓,二十五岁还没有子嗣,大臣就会建议他效仿曹睿过继几个养子,三十岁还生不出,那他的兄弟、同为先帝嫡子的高绍德就会有支持者,甚至于高孝琬乃至高济都会有人要推上位。
证明自己的帝位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非常重要,因此对后妃们进行审批就是高殷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工作,甚至比他上朝还重要。
但关键的问题就在于问题的关键,高殷是想生,但不是乱生,而是缓生、慢生、优生,有节奏的生,有准备的生,心态成熟的生,先生带动后生;要具体情况具体生,不是盲目生,而是精准生、科学生、高效生,同时兼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