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片刻,高殷起身,轻声吟诵:“良辰美景奈何天,佳人顾盼恐自怜。”
这般美好的景色时光实是令人留恋,奈何天色的脚步不闲,佳人们在寝宫中四处张望等待着我,我只怕她们开始自伤自怜起来。
诸臣便也知晓高殷的意思,纷纷下拜,侍者们纷涌而来,给高殷换上新装、褪去酒气,带着他离开昭阳殿,来到了后宫中。
丁普询问着:“至尊,是否要用些……”
高殷摇摇头,他今天的状态不错,不需要那些雕虫小技。
丁普点头退下,成排的宫妇在廊中候着,地上铺着绸毯,随着高殷的步伐撒着五色的花瓣。
一直来到寝殿之前,高殷才停下脚步,花洒停歇,侍从递上来一盏香酒。
为了今日正事,高殷饮酒不多,现在这杯只是以助兴乐;饮用过后,又递过来一根秤杆,取“称心如意”之意。
高殷准备已毕,侍者正要入内通禀,高殷连忙伸指阻止。
“嘘……勿惊动了她们。”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在过来了,但到底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到眼前,高殷想看看少女们惊讶和慌乱的模样。
宫门微微洞开,高殷迈步、闪身而入,几乎没发出声音,顺着红烛的指引朝着深处走进,身后跟着一大批的宫人。
他们脚踏红绸,像是身在战场样般的谨慎,顺着宫殿的经脉缓缓靠近那五道清丽的身影,而五个少女对于自己的要害即将被拿捏还一无所知。
细密的珠帘在少女们的头上形成遮掩,五女保持着正姿,但坐久了总累得慌,于是稍稍往旁边挪动,显出婀娜的身段来。
她们身边也有着诸多宫女和近侍,见是至尊到来,立刻就想提醒,但高殷还未有所动作,身后的无数宫人和侍宦便伸出手指,模仿至尊的动作。
嘘!!!……
像是排烟过无数遍的默剧,无声的动作发挥出定身的功效,宫女们被这表演吓到的,呼吸也变得促狭,那欲提醒的手定在空中,离最近的女孩只有一寸之遥。
女孩们稍有些不安,风中似乎有奇怪的啸声,仿佛什么邪风入侵了这座殿宇。
高殷已经取下了身上的玉珰,光脚踏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在女孩面前左右斟酌,心情愉悦的想着先用秤杆撩拨谁的盖头比较好。
按理来说,应当是难胜;可先前为了讨好太后,对她的亲昵表现太过了,别的女子可能会有不满,这时候先撩封宝丽的似乎不错。
女孩们不知道夫君在不远处挑挑拣拣,只觉得空气愈发凝重,沉重得要窒息死掉。
“至尊来了么?”
沉默被这一声打破,封宝丽感觉异样,忍不住出声:“我快闷死了。”
高殷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笑出来。
他忽然有兴趣了,少女们在不知自己到来的情况下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呢?
“别说话。至尊很快就来了。”
郑令仪小声提醒,封宝丽却觉得找到了闺蜜,嘴动得更勤快了:“郑家的,为什么你们家是妹妹先出嫁,姐姐后出嫁?”
“是这样吗?”
李难胜发问,封宝丽咂着舌头:“你居然不知道!亏你还是太后的侄女!”
“我也不知道……”陈玉影加入话题,却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换了个嘴头:“我们今夜要一起侍奉至尊吗?”
“不然呢?”
封宝丽厉声反问,又听见陈玉影说:“那他是一起吗?我、呃、唔……”
她把手指放在嘴边,像是说的话很禁忌,需要分段咀嚼才好吐露:“总会先宠一个的……”
众女大窘,她们虽然是雏,但宠是怎么个宠法,也都是知道的。
每次出嫁时,姑婆姨婶团聚在她们的房间,除了八卦外,也是教导她们这类的事,免得让夫君不尽兴。
女孩们起了攀比之心,眨巴着眼睛,珠帘太厚看不清周围,也就无从对比相貌。
“你做什么!”
宋黄花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坐在她旁边的封宝丽忽然伸出手,在她腰肢和胸前摸索着。
封宝丽冷笑一声:“呵,看起来威胁不大,想是排在后面。”
说着,她又要去摸其他人的,不过剩下三女都有了防备,抬手护住身段,但又不敢肆意跑开,唯恐一会儿被至尊觉得无礼,因此只有腰肢肩膀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