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再也扛不住困意的侵袭,又缓缓闭上,不多时,便再次睡了过去。这一回,梦乡仿若为他量身打造的温柔乡,给予他莫大的慰藉。在那虚幻而美好的梦境之中,袁芳芳的身影翩然而至,她可是深深扎根于石添心底的姑娘。
梦里,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石添和袁芳芳手牵着手,漫步在文安县城北关的凉亭边,沿着大堤悠然前行。轻柔的微风宛如灵动的仙子,俏皮地撩动着他俩的发丝,周遭的一切都被晕染上静谧美好的色彩,时间仿若定格在这一瞬,只剩下两颗年轻而炽热的心相互依偎。紧接着,画面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自然切换,石添和袁芳芳情不自禁地紧紧相拥,那一刻,石添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袁芳芳的心跳,那富有韵律、强劲有力的跳动,恰似这世间最撩人心弦的鼓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他的心房,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这个梦悠悠长长,宛如一条丝带,将他心底对袁芳芳的思念与眷恋细细缠绕,带着他暂时挣脱了现实的泥沼,忘却了满身的疲惫与无尽的烦恼。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身微微的晃动惊扰了石添的美梦,他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惊喜地发现车已经在缓缓向前挪动,看样子,前方那场令人头疼的事故应该是解决了。石添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又将目光投向车前的时钟,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惊得他瞬间瞪大了双眼,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我的天,竟然已经十一点了!他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眼时间,窗外的城市早已褪去喧嚣,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明明灭灭间,透露出几分寂静落寞的韵味。
石添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意识到今晚回家后能用来休息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而明天,又得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对公司里那一堆纷繁复杂的事儿,尤其是老王那个 “麻烦精”,一想到这儿,石添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可此刻,他实在是累到了极点,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满心满眼只剩下一个念头:快点到家,赶紧躺到床上,哪怕只能睡上几个小时,对他来说,也是此刻最大的奢望了。
十一点四十五分,那辆仿佛蜗牛爬行般的公交,在历经漫长的拥堵后,终于如释重负地挪到了洋桥站。此时,外头的雨已然停歇,夜空透着几分雨后特有的静谧,石添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脚步虚浮却又急切地匆匆下了车,满心只想着快点到家,然后一头扎进被窝,抓紧这为数不多的时间睡上一觉,绝不能影响明天的工作。
一路小跑赶到家门前,石添颤抖着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的瞬间,屋内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刺得他眼睛微微眯起。抬眼望去,老姨正一脸焦虑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揉搓着,听到门响,抬眼望向门口,。待看清门口站着的是石添,老姨 “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几步跨到石添跟前,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这么晚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打算报警了!”
石添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到,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愣在了原地,满心的委屈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眼眶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他极力压抑着哽咽,声音略带颤抖地把路上堵车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老姨说了。老姨听着听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渐渐褪去,转而化作了满眼的心疼,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随之变得心平气和:“明天我拿个手机过来,你去买张手机卡装上,没个手机可不行,万一出点事儿,联系都不方便。” 石添木然地点点头,疲惫地开口问道:“老姨,您今天怎么回来了?” 老姨抬手抹了抹眼角,轻声说道:“我回来拿几件衣服,本想着拿完就走的,谁知道你这么晚还不回来,我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担心得不得了。”
石添拖着好似灌了铅的沉重双腿,一步步挪进自己房间,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连弯腰脱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走马灯似的快速闪过这一整天的种种遭遇:老王那盛气凌人的刁难、风雨中的艰难奔波、公交上令人崩溃的折腾,还有那个短暂却无比温暖的梦。
没一会儿,如排山倒海般的困意再度汹涌袭来,石添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渐渐模糊,最终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这一晚,虽然短暂得如同白驹过隙,却仿若给石添疲惫的身心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他积蓄起了些许面对明天的力量。
第二天下了班,石添如同一只负重的蜗牛,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家挪去。这一整天,精神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