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
“百晓非我一己之力所建,孤鸿也只是一群人的代称,云皇叔留下的家底为我奠基不少,那些星罗棋布如密网的暗桩,我接手后也只是稍加调整和优化而已”
夜梦仙睫羽轻颤间笑意流转,她忽而抬眸,眼底漾着星子般的辉光:
“承先人之志而不囿于旧辙,阿轩能在继承中破局,于承袭间拓新,已然非常厉害了。”
她顿了顿,声如清泉击石,“阿轩若是继续妄自菲薄,便是辜负了云王当年将毕生心血托付于你的好意了。”
“我得借着做阿轩下属的机会,好好跟你学习学习。”
话音落,夜梦仙看向青鹭道:“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考验之类的事情,还请不要跟我客气。”
青鹭:“......”
青鹭看了眼略有无奈但明显默许的慕容轩,心中暗叹,自家殿下追女孩的方式真的很奇怪啊。
也难怪梨陌提及殿下感情之事时,总会表现得那般......该怎么形容梨陌当时的样子呢?
算了,感情这种事情,还是花涉比较在行。
青鹭思考了一下,微笑颔首。
夜梦仙对青鹭这种反应的理解,便是青衣首席对新入职同事的认可了。
稍微抚平了下激动的心情,夜梦仙将心思重新放回黄老自杀案上了。
孤鸿提供的情报,填补了该案大部分无从解释的事情,比如怀安起开七柴镇前后的反差原因,以及此刻的怀安并非原本的怀安,很可能是怀安的卵生兄弟姚袁。
至于姚富商欠债务举家自焚的事情,估计是想要以此洗清债务,让其子脱身吧。
毕竟二十多年不曾寻找遗失的幼子,突然将其寻回明显是要替姚袁赴死的。
在怀安满怀希望和向往地去到瑶城姚富商家的时候,可能还想着可以能够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吧?但结果却是亲父下毒举家自焚的绝望。
夜梦仙轻叹:“刚才在门口见到怀安时,他的那双手明显就不是常年干重活人所该拥有的。”
“若是换成富商之子姚袁,便可以解释了。”
慕容轩:“仙仙倒是观察得很细致啊,有没有借机观察了我的手呢?”
夜梦仙:“有参照才好作对比......若是姚袁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便可以以他的手作为第一个突破口了。”
“第二个突破口就是刚才吴捕快拿走的花瓣,那定然是一盆珍贵的绿菊。”
“第三个突破口是窗外的脚印和黄老死前椅子下的碎泥。”
“如今唯一的疑问就是姚袁为什么要杀黄老?”
夜梦仙移步到檀木书架前,指尖轻抚过陈列架上古旧的书脊。
她觉得黄老甘心赴死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此刻的怀安是姚袁,除了自身确实有向死之心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可黄老跟姚富商家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为何会甘心赴死呢?
她凝眸驻足,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排被时光浸染的典籍,仿佛在无声的对话中寻觅某种命运的指引。
忽而她素手轻扬,抽出一本封面泛黄、毫无纹饰的书册——那书页间似藏着某种隐秘的呼吸,与周遭沉寂形成微妙的共振。
刹那间,书架深处传来一声机关撬动的闷响。
紧接着,一道方寸大小的暗格如夜昙绽放般悄然开启,幽光自缝隙渗出。
暗格深处,整齐叠放着数封已被拆开的信笺,泛黄的纸页上残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折痕,仿佛无声诉说着曾被反复翻阅的秘辛。
信封边缘的朱砂封印皆被粗暴撕开,零落的火漆碎屑如血色残蝶般散落于暗格角落,空气中隐约浮动着陈旧墨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檀木气息,似在无声暗示着这隐秘之所曾见证过怎样的窥探与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