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切尘埃落定。

周开元与鲲两败俱伤！

两人在庞大身躯的内部世界中，同归于尽。

回忆气泡的画面，由此终止。

与此同时，另一边，周临渊也陷入了似是而非的回忆气泡梦境。

只是他这边过程有些不同……

他此刻经历的回忆梦境中，周开元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同意了与鲲的交涉，选择用演戏的方式来度过这场本该生死较量到最后一刻、最终同归于尽的战斗。

“太祖皇帝居然同意了？”

“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还以为他会刚强到最后一刻呢？”

周临渊有些意外。

不过这一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打生打死这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对于一代枭雄来说，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能用最少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才是枭雄该做的事情。

对的，在周临渊看来，太祖皇帝周开元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枭雄，毕竟能从无到有，创下如此之大的基业，还可以在成为皇帝之前，晋升武极境这一梦幻般的境界，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枭雄典范。

既然是枭雄，在这种抉择之下，选择比较合理的行为，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开元与鲲开始了演戏，两人之间的交手造成了巨大的波动。

在外界看来，两人已经陷入了苦战。

但实际上，两人只不过是打出了一些法则余波来掩饰和伪装，真正的两人，正坐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凉亭之中，相互聊天、喝茶、悠然自得。

周开元开口道：“鲲，你的信仰根基皆来自于大虞，若大虞被灭，由我来立国。你的信仰根基被毁，必定重伤。”

“在这种情况下，你受制于大虞，居然主动背叛，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度过危机，你难道就不怕等我上位之后，断掉根基，在利用你的重伤，将你杀死吗？”

鲲听到这些话，神情不变，静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回答：“我自然是害怕的。”

“不过与你交手的结局只能是两败俱伤，甚至生死道消。”“经过推演，我战胜你的成功几率不高，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死亡或者两败俱伤。”

“在这种情况下，我无从选择，只能赌一赌。”

“我可能会选择离开这个国家，去其他地方生存，想办法躲避你。”

鲲说的很现实，如今这个情况他也无可奈何。

对于周开元，祂是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只能选择这种演戏的方式，先躲开大虞的控制，然后再想办法逃离这个国度，从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至于重伤和根基被毁，祂也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周开元微微颔首，对于这个解释，他比较认可。

对于他来说，既然已经选择了跟鲲演戏，那么他就已经做好了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大虞后，重新整顿，建立新国。

至于眼前的鲲，只能等到建国之后，再另行处理了。

双方都已经做出了取舍，这是一条相对轻松的道路。

不用打生打死，就能分出结果。

算是双赢了。

周临渊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推演结果，是大虞神·鲲那么多种推演未来中，相对比较好一点的结果了。”

在回忆气泡中，周临渊看到了鲲的各种纠结与迷茫困顿，三种自我在相互碰撞，各种念头的飞起，证明着鲲拥有极高智慧。

融合了成千上万种信仰的鲲，内心其实是迷茫、很纠结的。

祂虽然有主要念头能够统一和驾驭这些纷乱的念头，可想要在短时间内得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并且进行下去，对于祂来说还是很困难的。

这与祂的能力无关，这仅仅只是因为祂有太多的干扰项。

那这个结果，其实就没什么看的必要了。

最终，鲲选择的结果选择是直接叛逃，而不是与周开元进行交流后，通过演戏的方式逃走，这就说明，在其他的选择之中，周开元是拒绝了鲲，并且衍生出了许多不好的未来。

这才让鲲下定决心，直接选择叛逃，而不碰见周开元。

周临渊冷静地思考分析，几乎已经猜到了最正确的答案。

人心思变，不同的选择、不同的想法、不同的人，就会造成不同的未来和结果。

推演不过是从成百上千种选择和未来中找到一条最适合自己的，并且努力将未来往这方面引导的方法。

推演的未来，未必就是真实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