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这话一出,左良玉闷哼着声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立个功劳怎么就这么难?
画面一转。
豪格的主营帐内,正蓝旗的一干心腹将领皆都恭恭敬敬地听从他的号令,豪格收敛了往日的狂妄之心,目光扫过众人,面对让大清腹背受敌的大明,还有拿下镶蓝旗的那伙大明将领,他绝不可能再如同昔日那般自大无比。
“记住,穷寇莫追,尤其是大明的神武大炮,还有配备火器的火枪队,之前连正白旗的岳托都吃了个大亏,足足折了将近三百的八旗子弟,所以一旦察觉不对,直接调转离去即可,我正蓝旗此番为的便是阻击大明主力,其余的事同我等无关,可明白了吗?”豪格郑重大声喊道。
一众心腹将领皆都重重点头。
随着这些人悉数离去,豪格手持兵书,暗自沉吟: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最忌讳的便是大意,任何有可能影响战局的因素都需防范,大明恐怕是耐不住性子了。
接下来几日,必将有着真正的大战。
豪格心中暗自思索,并没有因为这近十数日以来的平稳而大意半分。
……
天光微亮,一夜无话。
大明王师和大清正蓝旗八旗精锐,还有一众蒙古部落的人,继续派出斥候探查,双方不断地搜寻着彼此的破绽,想要一战而下。
白日过去,又至深夜,其后又是接连过了足足数日光景,义州城还有城外的正蓝旗依旧僵持着。
“轰!”
又是一声炮响,大战将起。
两军在义州城外正面交锋,直接搅作一团。
秦良玉的白杆兵、洪承畴手下的陕西边军,最重要的是关宁铁骑,和八旗精锐狠狠冲撞在了一起;明军精锐和蒙古部落的人继续厮杀,喊叫声此起彼伏,义州城城墙上架着的神武大炮轰然作响,不断地对着大清八旗子弟来回炮击,每一声炮响都势必会搅乱对方的一些阵营。
可即便如此,对于大明数万大军、八旗正蓝旗的精锐,以及同样数万蒙古部落的人来说,战局倒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改变。
战斗依旧在持续激烈地进行着。
……
大明这一方。
主将洪承畴稳居后方阵营,并未亲临阵中;而八旗那一边,豪格身为八旗旗主领兵冲阵,虽未身先士卒带领精锐如同一把尖锐利刃直直插入明军腹部,却在战场八旗阵中的战车之上,身着全副武装的盔甲坐镇,不断俯瞰着四处的战场局势。
一道道军令接连下达,周围的传令骑兵挥舞着八旗军旗,不断改变着八旗精锐的作战方式。
两军交战,军旗为重。
军旗若被斩落,其中一方必将士气大衰。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没了军旗,军令无法及时传达,放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之内,本就是重大失误。
随后便极有可能因此落入溃败的局面,所以夺军旗也算是一大军功。
豪格负着双手,目光肃然,完美展现了他这八旗正蓝旗旗主的统兵才能:“左翼压上去,右翼往后退,绝不让他们大明火枪有用武之地,前阵往前压,继续和大明关宁铁骑对冲,蒙古人迂回作战,继续靠近火枪阵腹部,绝不让他们的火枪队成建制推进。”
豪格一声又一声的喝令之下,两侧的传令旗手不断挥舞旗帜,使得义州城外的战场形势继续疯狂变化。
战场内部,左良玉领着左翼人马。
孙传庭带领着火枪队在右侧,两人不断搜寻着战机,可一旦出现漏洞,便迅速被八旗精锐还有蒙古衙门的人补上,使得如今这战场已然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依旧处于焦灼之中。
左良玉在战场左侧,领着他的左家军还有一部分朝鲜兵,和那些蒙古衙门的人厮杀,手中的刀都劈得卷了刃,随手又从战死士兵手中夺过一把,一边往前冲一边破口大骂:“这满人是不是疯了?就留下一个正蓝旗,居然把大半的蒙古衙门人全都留了下来,都快跟我们大明这八万人差不多了,有必要这么重视吗?”
左良玉还想再立大功,可无情的现实击碎了他的美梦。
右侧的孙传庭领着一众火枪队,不断跟随着身边保护他们的关宁铁骑变换方位,绝不能让那些八旗铁骑在战阵之中杀出回马枪。
一旦将火枪队的建制冲散,无法形成压制性火力。
这火枪队便还不如身旁那些训练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