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稍作慰藉,那些番邦女子,又怎能比得上与他患难与共的糟糠之妻、皇后的温婉贤淑?
决然不是一回事。
朱由检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下身子骨,正准备赴约前往永寿宫,忽然间武英殿外冒出一道身影,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微臣见过陛下。”
“陛下,太祖爷有事相邀,还请陛下快快前去一趟。”
骆养性低下头,不敢露出丝毫多余神态,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由检听后倒不甚在意。
在这宫里,无人能伤得了他,更何况还有太子坐镇,既然是太祖相寻,自当前去。
“前面带路。”
朱由检随意说道,自信心满满。
骆养性随即转过身去。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前年那般身形单薄、面露虚白之态:经过京营新军的训练,又几次外出执行任务,在辽东之处奔走一圈,办了不少事、抓了不少人,早已将虚浮的根基重新凝练,在锦衣卫里绝对算得上一把好手。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红气能养人”,殊不知这一身权势更能养人。
如今的骆养性虎背熊腰,比起洪武一朝的锦衣卫也不差多少。
毕竟朱元璋对锦衣卫要求极高,锦衣卫是天子的耳目,怎可荒废?
大笔银钱投入进去,自然能培养出一群血勇悍勇之士。
很快,骆养性领着朱由检和王承恩,来到了后宫的乾清宫。
“陛下请。”
骆养性躬身行礼。
于礼而言,朱由检在这后宫之内,想去何处本不需要任何人通报,可谁让宫里有位太祖皇帝、他朱家的老祖宗在?
所以他这个后世子孙,自然得矮一辈,请示一下倒也无妨。
“王公公,对不住了。”
骆养性将王承恩拦下,一脸歉意。
他对王承恩可不敢有丝毫小瞧。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大明天下的权势,已被太祖慢慢交到了陛下朱由检手中,而王承恩身为当今天子身边最心腹的太监。
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还兼着东厂督公之职,虽说一时比不得当年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忠贤,但私底下早已有人将他视作另一个“九千岁”。
也多亏锦衣卫如今重新振作,实际权力能与东厂平起平坐,否则他骆养性说不定也要称呼王承恩一句“干爹”才行。
王承恩点了点头,不觉得有什么冒犯。
他始终坚守本心,不过是服侍陛下的奴婢罢了。
乾清宫很大,可在后宫的几座大殿里又算不上最大,但其意义格外特殊。
既是天子平常休息之所,也是处理政务、时不时与前朝大臣商议国事之地,绝非一般妃嫔居住的宫殿能比。
“见过太祖皇爷。”
朱由检看到前方老祖宗的身影,面露笑意,恭敬行礼。
哪怕见朱元璋身着龙袍。
他的眼神也丝毫未变,仿佛这一切本就天经地义。
“此时此刻,朱由检,你怎么想?”
中气十足、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朱元璋此刻正背对着他,却抛出了直指人心的问题,“咱也穿着这龙袍,难道你便不怕吗?”
白日里未曾发生的事,似乎在这入夜时分渐渐浮现。
若朱由检是按正常流程继承天子高位,恐怕此刻心态难免会发生变化;即便他手握大权、号令天下,或许也会有所动摇。
但可惜,通通不是。
这皇位本不该是他朱由检的。
即便登上皇位,所谓的大明江山,也从未真正属于过他朱由检。
而如今江山归他,其中缘由,朱由检心中再清楚不过。
“不怕。”
朱由检一脸笃定地答道。
“哦?为何不怕?”
朱元璋来了几分兴趣,转过身来。
天子龙目对着天子龙目,天子对着天子,真龙对着真龙。
“就是不怕。”
朱由检又笑了笑。
“给咱个理由。”
但对这话,朱元璋可不怎么满意,不善的目光紧紧盯着朱由检,沉声说道。
朱由检带着笑意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