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近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连京城都被惊动了?”
话说完,两人不敢多留,埋头就往前院走。
他们接到的命令只说“查抄王府”,可对福王朱家这一脉该如何处置,上头半个字没提。
这种时候,多一分僭越都可能引火烧身,谨慎才是保命之道。
朱由崧看着四处搜查的锦衣卫,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就想到了前几日悄悄进府的那些人。
那些留着鼠尾辫的满清人。
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要出事了。
他苦笑着摇头,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
他虽为世子,却无实权。
府里的家丁也调动不了多少,面对锦衣卫的阵仗,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半点阻拦的力气都没有。
可这话要是落在福王朱常洵耳里,就全然不同了。
“好胆!你们锦衣卫抄家,竟抄到本王头上来了?”
一声怒喝从后宅深处传来。
朱常洵身披锦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虽贪图享乐多年,却是实打实的天皇贵胄。
早年间也在朝堂权力之争里摸爬滚打过,此刻怒极之下,倒还显出几分王爷的气度,“还不把你们指挥使叫来。今日本王倒要问问,这大明到底还是不是我们朱家的天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锦衣卫在本王头上撒野?”
他这一声喊,倒真把王府里动荡的人心暂时稳住了。
锦衣卫千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一个人敢上前,只能围着后宅形成包围圈,僵在原地。
幸好,该来的人很快就到了。
“王爷好大的火气。”
李若琏缓步走来,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莫非是锦衣卫的弟兄们有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多包涵。”
旁人怕李若琏,朱常洵却不怕。
他瞪着来人,冷笑一声:“原来是李指挥使!怎么,你眼瞎了?没看见这满园子的锦衣卫?是要抄了本王的府邸不成?”
他连珠炮似的质问,“这事问过陛下吗?问过老祖宗吗?谁给你们锦衣卫这么大的胆子。”
周围的锦衣卫被这质问说得有些骚动。
可李若琏却依旧眼神平静,仿佛没听见一般。
他往前踏出一步,声音陡然变得洪亮有力,像惊雷滚过庭院:“不知王爷觉得,是谁给了我李若琏这么大的胆子?”
他目光如炬,直直盯着朱常洵,“王爷有空问这些,不如好好想想,福王府近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先前的旧账,陛下早已普天大赦一笔勾销,可如今竟有人妄图颠覆大明天下。王爷觉得,这种人该是什么下场?”
说话间,李若琏已走到朱常洵跟前。
他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刀刃朝下悬着,那身服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愈发威严。
他的目光像鹰隼盯着猎物,锐利得仿佛要将朱常洵看穿,让后者莫名心头发虚。
“狂妄!”
朱常洵强撑着怒喝,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李若琏,你哪来的资格质问本王。”
李若琏只一声冷笑,随后便风轻云淡地吐出了惊天罪状:“福王府这几日,与满清贼人、鞑子私会,将我大明的铁器、火器,还有其余重要战略物资,一一运给了他们。”
“王爷是当我锦衣卫的眼睛瞎了吗?”
他话音一转,陡然拔高音量,字字铿锵:“来人!”
“今日,奉陛下令、遵太祖训,抄查福王府。本指挥使倒要看看,府里谁敢拦、谁敢挡。这卖国通敌的罪名,谁担得起?”
“陛下”、“太祖”两面大旗一竖。
在场的锦衣卫瞬间神采飞扬,抄家的动作也愈发利落。
反观朱常洵这边,方才还勉强撑着的士气瞬间垮了,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福王府,难不成还能跟整个大明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