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怪嘉熙,他又没做错。”
傅谦屿听到母亲正在和景嘉熙打电话,原本想出来问一句景嘉熙在家怎么样,却见郎优瑗简短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便眉头不展。
景继祖惹出祸端,景母为救小儿子才陷入险境。
说来说去,也只能怪景继祖,怪不到景嘉熙身上。
不该因景家的事迁怒嘉熙。
郎优瑗转身,一双美目蕴含着怒气:“好,我不怪他,我怪你!”
“营救景嘉熙的母亲有那么多种办法,你偏偏选一个最鲁莽的!从小教育你,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不要以身犯险!你都忘了是不是!”
傅谦屿不提还好,他一说话郎优瑗气到直发抖。
“妈。对不起。”
傅谦屿低头认错。
“出来干什么?进房间躺着去!”
郎优瑗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傅谦屿学他父亲认错学了个十成十。
道歉很快,但心底里还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下次他还敢再犯!
郎优瑗也不想现在训他,都快当父亲的人了,她的话傅谦屿以前不会听,现在更不会。
傅谦屿抬头,母亲脸色冰冷。
“妈,我知道您的恐惧,我是您唯一的儿子,请您相信我,我是有把握才做的决定。”
郎优瑗偏头,竖起手心朝向他:“回去吧,你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还要感谢你小舅。”
“小舅他回Y国了吗?”
“他这次来得匆忙,下次你再和嘉熙一起去拜访他。”
“是。”傅谦屿转身,又顿了顿脚步重新看向母亲:“嘉熙他一个人在家……”
“你放心,我派了佣人照顾他,也有专人看护,他很安全。别想着现在回去,你想让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知子莫若母,郎优瑗一句话便戳中了傅谦屿的心思。
傅谦屿眉头轻皱,抿了抿唇道:“可他刚出院,他需要我。”
郎优瑗脸色更加难看:“现在深更半夜的,你跑回去吓他吗?”
但眼前站得笔直高挺的儿子,目光中的忧虑和坚定,郎优瑗语气软了些:“……罢了,你大了,我也拦不住你,让你多养两天跟要了你命一样,明天再回去吧,嘉熙现在该睡了。”
“好,谢谢妈。”
看着傅谦屿躬身道谢,恭谨中带着歉意。
郎优瑗轻叹:“我知道这事儿怪不着他,但做母亲的难免心中有怨,你给我点儿时间让我自己消化,过两天我再去看他。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您早点休息。”
傅谦屿注视着郎优瑗的身影消失后,心道:抱歉让您担心了,但以身犯险也是保证景嘉熙的母亲平安最稳妥的方式。
他保证过,不会让那个男孩儿再经历痛苦。
即使她不是一个合格称职的母亲,但也是男孩儿唯一的妈妈。
失去深爱的妈妈,那男孩儿会哭得很伤心,所以,他必须那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郎优瑗的身影彻底不见,傅谦屿才弯腰捂着胸口呼吸。
他额头冒出细汗,但片刻后,他便站直了身体,面色恢复正常地步入病房。
还好只是他受伤,而不是景母失去生命。
傅谦屿回病房躺着休养,但脑子里的弦一直绷着。
绑架的“主犯”已经抓到,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称是自己对景嘉熙怀恨在心,才一手策划了绑架案,并勒索钱财。
主犯名为吕彭涛,说他的一生让景嘉熙给毁了,父亲破产自杀,留下一堆债务,他走投无路,逼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
吕彭涛,傅谦屿都快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了。
这人仗着家里的有点小财和父亲做主管时的人脉,私下里做过不少狐假虎威的事,调戏女同学,欺负殴打男同学,都让宠溺独子的吕父给压了下来。
妻子去世留下的孩子,吕父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但自己也在外养了不少情人,对这个人孩子也只是给足了钱财。
平时不管不问,只有在吕彭涛犯错的时候才会将其暴打一顿。
所以养成了吕彭涛欺软怕硬的性格,明明是傅谦屿出手才让吕父被查辞退,导致吕彭涛一落千丈,可他心底怨恨的只有景嘉熙。
对于傅谦屿却是满心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