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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声音细颤,拳头紧握。
“别害怕,伯母真的已经脱离危险了。”
傅谦屿想要反握他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她是我妈妈啊傅谦屿!她受伤住院我不能去看她吗!她遭遇绑架,中枪病危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我妈!你到底明不明白!”
一滴泪甩在傅谦屿手背,微烫。
景嘉熙浑身颤抖着抱住自己:“那人告诉我我还不信,我以为他是骗子,出了这么大事你不可能瞒着我的,可现在你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刺痛了傅谦屿:“你告诉我,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这话太重,傅谦屿不可避免地眉头紧皱,他强硬地抓住了男孩儿纤细的手腕。
“嘉熙,不要这么说,我没想瞒着你,只是想等事件平息了再告诉你,免得你担惊受怕,提前和你说,只会多一个人担心,现在解决了,你现在不宜情绪激动,先冷静下来好吗?”
“我很冷静了。”景嘉熙努力地要自己呼吸正常地和他讲话。
说话里的哭腔却止不住:“自己的妈妈遭遇绑架,我现在已经够冷静了!”
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吧嗒吧嗒滴在傅谦屿沉重的心上。
“傅谦屿,她受伤了,我差一点就没有妈妈了,我还不能去看她吗?你让我现在怎么睡得着?”
他觉得真是太荒唐了!
整件事情的开始到结束,作为最该知道的人,他却全程像个局外人一样一无所知,尘埃落定后才有人跟他说已经结束了,让他不要害怕?
景嘉熙哭得泪眼婆娑,傅谦屿将他搂在怀里:“好了,我没说不让你去,只是说晚些……我们现在就去,行吗?别哭了,哭久了眼睛要痛了。”
傅谦屿的安慰效果不大,景嘉熙一路上不肯让他抱,离他远远的,独自抱着纸巾擦眼泪。
他现在不敢信傅谦屿。
傅谦屿能瞒着自己绑架案的事,那母亲平安的可信度也要打个折扣。
总之,在亲眼看到母亲伤情前,他都没办法确定傅谦屿说的是否是真的。
傅谦屿能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他还能瞒着自己些什么?
身边的男人忽然一下子变得陌生,景嘉熙没办法让自己毫无芥蒂地靠在他怀里。
男孩儿的抗拒很明显,傅谦屿也不再自讨没趣地凑过去,他一圈圈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
车内氛围凝滞且沉重,男孩儿不时的抽噎更是加重了车内的压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