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傲冷哼一声,后面威胁的话不言而喻,但那冰冷的杀意已经让整个雅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旁边的护卫很配合地向前踏出一步,手按刀柄,发出铿锵之声,更是增添了巨大的压力。
钱万山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今天如果不答应,恐怕很难活着走出这个雅间。
林天傲这种纨绔子弟,行事肆无忌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丝行倒闭,家破人亡的凄惨景象。
泪水混合着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张了张嘴,那屈服的“我答应”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雅间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
一个平静得不起丝毫波澜的声音,随之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否则怎样?林公子好大的威风,跑到我府城地界,来威胁我的合作伙伴了?”
听到这个声音,林天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的得意和残忍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钱万山更是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明灯,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激动得浑身发抖,差点当场哭出来!
只见齐枫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雅间门口。
他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青衫,身形挺拔,神色平淡如水,仿佛只是信步而来,欣赏江景。
他身后,跟着如同影子般沉默的富贵。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林天傲心中骇然,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明明打听过,齐枫今日应该在城西处理一桩事务,而且他此行极为隐秘,齐枫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这里?!
一瞬间,林天傲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是赵四背叛了自己?还是齐枫在监视自己?一种被看穿、被掌控的寒意,从他心底升起。
“齐……齐枫!”林天傲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尖利,完全没有了刚才逼迫钱万山时的从容。
“滚?”齐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看在林天傲眼里,充满了嘲讽。
他缓步走入雅间,目光随意地扫过桌上几乎未动的精美酒菜,又扫过那些如临大敌、手按刀柄的护卫,最后才重新落在脸色铁青的林天傲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望江楼,似乎并非林家的产业吧?我齐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何须向你请示?还是说,林公子已经霸道到,认为这普天之下,莫非你林家之地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暗藏机锋,直接将一顶“僭越”的大帽子扣了下来,让林天傲脸色更加难看。
齐枫不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林天傲,转而看向瘫软在地、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的钱万山,缓和了些:“钱东家,受惊了。起来吧,地上凉。”
他示意富贵去搀扶钱万山。
“齐公子!多谢齐公子!”钱万山在富贵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激动得老泪纵横,连连作揖,仿佛重生了一般。
有齐枫在,他感觉自己那几乎被压垮的脊梁,又重新挺直了一些。
“齐枫!你欺人太甚!”林天傲见齐枫完全无视自己,反而去安抚钱万山,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感觉自己的脸面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对着身边那些紧张戒备的护卫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吗?给我把这个狂徒轰出去!”
那几名护卫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犹豫和畏惧之色。
他们可是亲眼见过或者听说过齐枫的本事,连幽冥教的护法、黑煞那样的凶人都讨不了好,他们这些人上去,恐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但主子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废物!一群废物!”林天傲见护卫们踌躇不前,更是怒不可遏,感觉在所有手
极度的愤怒和羞辱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猛地抄起桌上一个沉甸甸的银质酒壶,运足了力气,朝着齐枫狠狠砸了过去!
“给我去死!”
酒壶带着凄厉的风声,直袭齐枫面门!这一下含怒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