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矮壮上舍生说完,眼里满是不平愤恨,却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费玉明的方向。
沈天的面色瞬间阴沉如水,一股阴戾的寒气自眼底深处弥漫开来。
矮壮上舍生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钥匙,骤然打开了他尘封的记忆闸门。
六十余年前,他还是个在御器司底层挣扎的上舍生时,其实也经历过相似的一幕!
那时他还是御器司一名不起眼的上舍生,只因不愿投靠世家豪族,连续三次考核名额都被人以各种方式强行夺走,处处碰壁,毫无出头之机。
最终他心灰意冷,私自融合法器,走上了邪修之路,从此被朝廷追杀数十年,直至陨落神药山。
那时的屈辱、怒恨与不甘,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上心头,让他对眼前的情景,生出了刻骨的厌憎。
也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包围圈在费家武师的压迫下骤然收紧。
那个叫赵小虎的年轻人被逼到附近的墙角,已退无可退,一名八品武师狞笑着,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抓向他的肩膀,意图将他彻底制住。
沈天手腕一翻,身后乌金短戟骤然出现在手中,猛地向前一斩。
“嗡!”
随着平地惊雷的啸声,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暗金色戟罡破空而出,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撞在那名八品武师抓向赵小虎的手臂上。
“砰!”一声闷响。
那名八品武师如遭重锤,手臂剧震,整个人被一股沛然巨力带得踉跄倒退数步,抓人的动作瞬间被打断。
另一名扑上来的八品武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罡风逼得身形一滞。
那些费家武师见状都神色一愣,看向了沈天。
沈天则神色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直接挡在了瑟瑟发抖的赵小虎身前。
“姓费的。”他目光如冰刃般扫过费家众人,最终定格在远处的费玉明脸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这人我保了,识相的,带着你的人滚。”
“沈天?!”费玉明见状先是一愣,深深错愕,旋即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不屑,“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充大瓣蒜?保他?你拿什么保?!”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嘲弄之色更浓,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仿佛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哈!我差点忘了,你那个在御用监当靠山的伯父沈八达,这几天已经倒台了吧?听说被发配到直殿监扫茅房去了?现在就是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货色!
你沈天现在就是个没牙的老虎,不,连老虎都算不上,是条丧家之犬!还敢在这里跟本少爷放肆?谁给你的狗胆?!”
沈苍与沈修罗闻言皆是一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忧虑。
他们一直跟随沈天左右,竟不知沈八达已遭贬谪。
老主人在宫中已失势了?
沈天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懒得与这蠢货多费口舌,直接一拂袖,从齿缝里冷冷挤出一个字:“打!”
沈苍与沈修罗闻言,当即压下心中的波澜,收摄住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