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抬手叩响了那沉重的兽首门环,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沉闷。
“郎子贤可在?靖魔府试百户沈大人,前来拜访!”他的声音浑厚洪亮,穿透门扉。
门内沉寂片刻,才‘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狭窄缝隙。
一个须发花白、满脸惊惶的门房探出半张脸。
他眼神不安惊疑地扫望着门外森严的阵列,尤其是阵列前方那位神色平静的沈天,嘴唇打着哆嗦:“沈~沈少,实在对不住,我们家少爷,他~他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他苦着脸,声音带着哀求,“还有,我们家老爷,老爷有严令,若是沈少登门,务必回绝。万请沈少不要难为小的!”
他心中叫苦不迭,其实他家老爷的原话是‘那丧门星敢来,直接给我打出去!’,可看着门外这阵仗,他哪里敢说半个‘打’字。
沈天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声音沉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告诉你家主人,北司靖魔府公干,非是私访,开门。”
那门房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如同被毒蛇盯住的老鼠,猛地将头缩了回去,门缝‘砰’地一声合拢,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然而片刻过去,郎府内依旧一片死寂,毫无回应,仿佛里面已是空宅。
沈天眼底闪过了一抹无奈,心知这郎府是打定主意不肯开门了。
沈天随即提聚起识海深处那二十七缕凝练如实质的一品神念,将之悄然铺展,瞬间笼罩了整个郎府前院,随后又如同无形的触须,往记忆中郎子贤居住的院落延伸过去。
片刻之后,沈天眼神骤然一凝。
不对劲!
“破门,打进去!”
沈苍身形微顿,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郎家虽已没落,家产与部曲相较于全盛时已十不存一,家主郎玉成更因牵涉青州府库盗空案身陷囹圄。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郎家尚有郎玉成这位准四品的御器师,加上两个五品一起被关在牢里,底蕴犹存。
不过这迟疑只是刹那,他随即眼神一厉,低喝冷声:“撞开!”
两名身材魁梧、披着玄龟磐石甲的重甲亲兵应声而出,如同两尊移动的铁塔,肩头凝聚土黄色罡气,狠狠撞向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
“轰隆!”
一声巨响,门栓断裂,两扇大门轰然向内洞开!门板撞击墙壁,发出沉闷的回响。
门开的瞬间,郎府前院内人影晃动,呼喝声四起。近百名家兵护院手持刀枪涌了出来,迅速结成阵势,堵住通往内院的路径。
然而,当他们看清门外那如同钢铁洪流般的沈家精锐时,尤其是那五十把闪烁着符文的破罡连弩森然抬起,冰冷的弩箭对准了他们,所有呼喝声戛然而止。
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郎府护卫的心头,让他们脸色发白,握兵刃的手心沁出冷汗,竟无一人敢率先动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僵持之际,内院方向猛地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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