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映现——
八个穿着衙门玄色制服的衙役正在晒谷场行凶。
为首的疤脸汉子抡起嵌着铁钉的军棍,将跪地求饶的老农踹翻在地。
旁边竹筛倾覆,新收的珍珠米洒在泥水里,被衙役们践踏得咯吱作响。
“十抽八的规矩听不懂?”疤脸衙役踩着老农胸膛,靴底碾得粗布衣衫渗出鲜血,“昨日巡检使大人亲自丈量过,你们村至少藏多了三百斤灵谷!”
晒谷场边缘,二十几个村民被铁链锁成一串。
有个怀抱婴孩的妇人突然挣脱束缚,扑向场中央的粮垛:“求官爷开恩!这是给孩子补身子用的,孩子身子虚,必须用灵米熬粥啊...”
话音刚落,铁尺已呼啸着抽向她后背。
“啪!”
预想中的骨裂声并未响起。
铁尺在距离妇人三寸处凝滞,仿佛撞上无形屏障。疤脸衙役突然汗毛倒竖,手中军棍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精铁打造的棍身竟浮现蛛网般的裂纹。
“谁给你们的胆子抢夺粮食欺压百姓?”
平静的质问如惊雷炸响。
晒谷场上所有人骇然抬头,只见一道身影踏空而来,玄袍下摆翻涌如墨云。
“牧、牧大人?!”被锁链捆住的老里正突然挣扎着跪起,浑浊的激动泪水冲开脸上血污。
这个曾在长青推行“十抽二”新政时带头响应的小老头,此刻浑身激动颤抖得像风中残叶。
晒谷场瞬间死寂。
疤脸衙役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军棍“当啷”落地
“假的...一定是幻术!”他哆嗦着去掏预警符箓,却发现储物袋不知何时已化作齑粉。
其余衙役更是面如土色,有人裤管已渗出腥臊液体。
长青目光扫过被铁链束缚的村民。那个后背衣衫碎裂的妇人怀中,婴孩正用苍白的小手抓挠母亲渗血的伤口。
他剑指轻划,束缚村民们的精钢锁链如面条般寸断。
“大人!真是您啊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老里正扑到长青脚边,枯树皮似的手掌死死攥住他的袍角,“他们说您勾结妖族老朽打死都不信!”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竟混着半颗断牙。
花想容飘然落下,绛红罗袖轻拂间,柔和的治愈灵光笼罩老人。
当她感知老人丹田处被暴力破开的伤势时,柳眉顿时倒竖:“你们竟用搜魂术对付凡人?”
这句话如同点燃火药桶的火星。被解救的村民们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诉:
“他们逼着交八成交八成啊大人!”
“王老汉的闺女被拖进谷仓了被这帮畜生给...”
“石姬娘娘的庙全拆了!”
声浪中,这些衙役们恐慌无比,其中带头的疤脸衙役突然捏碎袖中暗藏的遁符。
血光乍现间,他身形已化作赤虹射向天际。
“呵。”
长青冷笑未落,龙虎剑丸已自丹田飞射而出。
剑光后发先至,剑锋穿透血虹时带出一串凄艳的血珠。
当疤脸衙役从半空坠落时,剩余七人吓得跪地如捣蒜,额头将晒场夯得尘土飞扬。
“大人饶命!都是南宫流山逼我们...”
“对对对!他还把抗税的吊死在城门...”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长青并指如刀,七道气劲精准刺入这些爪牙的丹田,种下噬灵长生种。
看着他们瘫软如泥的模样,长青声音冷得像万载玄冰:“带话给南宫川,孙元已经死了,下一个该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