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知为何百姓宁肯贱卖粮食给商贩,也不愿交税入库?”
长青突然发问,目光扫过堂下端坐的六房主事。他身后悬挂的青山府舆图上,九郡一百六十二县正被各种资源赤色标记密密麻麻覆盖。
府丞张博洲犹豫后说道:“回大人,因...因商贩给的价更高?”
“错。”长青袖中飞出三本账册,哗啦啦在案前展开,“因商路被东方家把控,粮价被压至市价三成——而官仓收税时,还要再剥两层?39;损耗?39;!”
粮房司吏的额头沁出冷汗。
那账册上赫然记录着去年各郡粮仓的“鼠耗”数据,其中松林郡竟夸张到三成七,连墨迹都透着血腥味。
“本官要建的官方企业,便是斩向这等蛀虫的快刀。”
长青突然并指划向舆图,法力随之凝聚成线,将九郡切割为三大区块:“设三大官行——青山粮行、青山矿行、青山镖行。”
张博洲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要夺东方家族百年经营的命脉产业!
“其一,粮行统购统销。”长青指尖迸发青光,在虚空中勾勒出稻穗纹样:“农户可按市价七成交粮抵税,余粮可自售或存官仓。官仓设常平法,粮贱时收储,粮贵时放粜。”
工房主事突然站起:“大人!这需要多少本金?如今府库...”
“本金在此。”长青淡笑甩出枚留影珠。画面中,东方明私宅的地窖里,金砖垒成丈高方柱,旁边还堆着数十袋未及熔铸的血焰矿砂。
原刑房总捕霍成脸色微变——那正是他暗中透露给牧长青的秘藏点。
“其二,矿行专营矿产。所有长期矿工改官籍,月俸二两银。私人矿场产出矿石官府抽五成,余下按市价收购。”
兵房参军忍不住质疑:“那些矿主怎会答应...”
“咔!”官印突然压下,将对方吓了一跳,牧长青的声音温柔得可怕:“赵参军,你去年收受黑矿分红的账本,要本官现在念出来吗?”
赵参军顿时不敢多说。
满堂死寂中,长青走到窗前。阳光穿透窗棂,将他身影投在地上:“其三,镖行护卫商道。退役老兵为镖师,各县设巡检司,剿匪所得五成归镖行。”
“两年内,我要让青山府达到无匪患的目标!”
他忽然转身,眼神中都是锐利光芒
“知道为何叫企业而非官铺?”长青手持一面赤旗,上面是白虎图腾:“因我要它如军队般令行禁止!各官行主事由府衙任命,但经营自主,盈亏自负。”
张博洲突然福至心灵:“大人是要学盐铁专营?可前朝因此...”
“前朝败在官吏中饱私囊!监管不力”
“故本官立三条铁律:一、账目每日录入留影玉简,供相关机构查阅。
二、主事年薪与行内最低俸禄挂钩;三、贪墨超百两者——诛!”
“只要这三大官行成立,所收足以弥补军饷的不足,甚至还有富余。”
这场会议持续了足足三个时辰,长青将官企的运作流程,细节和众人商讨结束后,剩下的事情便是交给两个府丞,以及户房去协作组织。
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亲力亲为,作为青山府第一掌权者,他只需要拿出大纲,把控方向,做好监管就行了。
这些具体事情都交给
而作为以个人力量能发挥到极致的世界,个人之力便可影响天下局势的时代,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修行。
开完这个会议后,长青就继续炼制婴元金丹。
闭关室内,青铜灯盏摇曳着昏黄火光,将牧长青的影子拉得细长。
他盘坐在蒲团上,面前摆放着一尊古朴的青铜壶——神农壶表面浮雕的朱雀纹路在烛光下泛着血色。
“壶爹,今日要炼个好宝贝。”长青轻抚壶身,指尖传来微微震颤。
神农壶发出一声嗡鸣,壶嘴溢出缕缕青霞,似乎在回应。
他翻手取出一枚赤红圆珠,珠内封印着一头缩小版的猛虎虚影,正是血虎王的元婴。
那元婴感应到危机,突然剧烈挣扎,虎目怒睁:“牧长青!你敢炼化本王,万妖国必将你...”
“聒噪。”长青指尖凝聚一丝天劫雷力,狠狠弹在圆珠表面。
雷光炸裂,元婴顿时发出凄厉惨叫,魂体被雷霆灼烧得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