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府的冬夜格外漫长,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子,狠狠砸在通和集市的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护民所的议事厅里,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陈文瀚盯着桌上的急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日前,前往西域的商队在昆仑山北麓遭遇暴风雪,三十余名商贩与三百多匹骆驼被困在雪山峡谷中,随行的信使拼死突围,带来的消息只有“雪封峡谷,粮尽水绝”八个字。
“峡谷两侧都是悬崖,暴风雪又阻断了所有通路,派去的搜救队根本无法靠近。”周文斌搓着手,声音带着寒意,“再这样下去,被困的人撑不过五日。”
苏婉卿望着窗外漫天飞雪,眉头紧锁:“我已让江南水勇准备了破冰船,可雪山峡谷没有河道,船根本派不上用场。唯一的办法是徒步进山,但风雪太大,能见度不足一丈,贸然进去只会徒增伤亡。”
卡文迪打开随身携带的西洋地图,手指落在昆仑山的标记上:“根据气象记录,昆仑山北麓的暴风雪通常会持续七日,如今已过去三日,若能等到雪停,我们便可利用雪橇与绳索展开救援。但问题是,被困者能否撑到那个时候?”
议事厅里陷入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滋滋”声。就在此时,韦小宝裹着厚厚的棉袄,端着一碗热姜汤走进来,见众人神色凝重,小声道:“俺刚才去城门口打听,有个从西域来的老牧民说,雪山峡谷里有个‘向阳洞’,能避风雪,还能找到融化的雪水。要是被困的人能找到那个洞,或许能多撑几天。”
“向阳洞?”陈文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立刻去请那位老牧民来,我们需要知道向阳洞的具体位置!”
不多时,老牧民被请进议事厅。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羊皮袄,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握着一根用牦牛骨做的拐杖:“向阳洞在峡谷东侧的半山腰,洞口朝着太阳,就算下大雪,洞里也不会太冷。只是洞口被积雪掩埋,得顺着岩壁上的红砂岩才能找到。”
陈文瀚当即决定:“卡文迪,你带着精通西洋登山术的弟子,准备绳索、冰镐与取暖炉,等风雪稍小便进山;苏婉卿,你组织人手在山外搭建临时救援站,准备粮食、药材与棉衣;周大人,你负责协调通和集市的商贩,筹集救援物资;我与老牧民留在护民所,根据他的描述绘制进山路线图。”
接下来的两日,暴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护民所外,救援物资堆成了小山,江南水勇与丐帮弟子轮流值守,时刻关注着雪山方向的天气。陈文瀚与老牧民趴在地图上,一笔一划标注着进山的路线——哪里有暗冰,哪里有陡坡,哪里的岩石可以落脚,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风雪终于小了些。卡文迪带着二十名精锐弟子,背着救援物资,踩着雪橇向雪山出发。陈文瀚站在城门口送行,将一张绘制好的路线图递给他:“务必注意安全,若遇到危险,先保自身平安,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放心吧!”卡文迪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然而,命运似乎故意捉弄人。当日午后,暴风雪再次加剧,进山的道路被新的积雪掩埋,卡文迪一行人不仅没能靠近峡谷,反而被困在半山腰的一处山洞里,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消息传来,护民所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苏婉卿红着眼眶,声音沙哑:“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提议让他们冒雪进山,也不会……”
“这不怪你。”陈文瀚打断她,强压下心中的焦虑,“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卡文迪,同时继续准备救援。老牧民说,再过一日,太阳便会出来,到时候气温会升高,积雪会融化,或许能为我们创造机会。”
第四日清晨,当第一缕曦光刺破云层,洒在平阳府的雪地上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风雪彻底停了,湛蓝的天空中,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积雪在阳光下开始融化,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陈文瀚立刻召集众人:“太阳出来了,这是最好的机会!苏婉卿,你带着江南水勇,乘坐雪橇进山,沿着卡文迪的路线寻找;我与君正率领丐帮弟子,从另一侧绕进峡谷,寻找被困的商队;周大人,你留在救援站,随时准备接应。”
队伍兵分两路,向着雪山进发。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陈文瀚骑着“追风”,沿着老牧民标注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前进。融化的积雪让路面变得湿滑,稍不留意便会滑倒,弟子们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向峡谷靠近。
中午时分,陈文瀚一行人终于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