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英瞥了眼院外阴沉沉的天,没好气的回答:“你脑袋没烧吧?说的什么糊涂话,夫妻俩还用分你我吗?都是共同养家的。
以前是我过于狭隘了,但有些话必须说在前头,菱菱和老三这两年来对家里的付出你是看在眼里的,这原本是我们大房的活计!
你莫说丧气话,给我好好干!
加油干!
争取给弟弟妹妹撑起一片天——”
“……”
关于即将要黄了的生意,周平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怕挨打。
……
外面的倾盆大雨落下,让整个家属院都笼罩在了水雾中,雨声混杂着风声,狠狠拍击着窗户,高翠兰一边关窗一边吐槽:
“三四月不都是绵绵雨吗?这反常的天气……”
没有人附和她。
代姐在灶房里忙活,周炀两口子带着孩子在房里玩耍,唯有躺在摇篮床里的君君扑腾着手脚。
一墙之隔,南风和晚意在爸妈的床上四处乱爬,两人分别抱了个枕头当马骑,南风调皮,差点把妹妹一屁股挤到床底下去,好在周炀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小女儿。
晚意扑闪着睫毛,眼里很快晕染了一团水雾。
江菱顿时心疼的把女儿抱过去哄。
周炀刚把臭小子拎起来,迎上那张和媳妇小时候差不多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下不去手,眼瞅着南风蹬了他两脚,男人连忙把他放下,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今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的,妈的腰没事吧?”
“岔了气,理疗一两次会好。”
雨声容易勾起人心底的愁绪,见周炀拉了灯,江菱忍不住多嘴问了句:“你说,来喜还会回来吗?”
“会。”
周炀回答得斩钉截铁:“她对周海的喜爱不做假,否则,没必要在医院巴巴的等一晚上。
那一面,是她给周海吃下的定心丸,她一定会回来的,不是因为孩子,是因为周海。”
江菱霎时间松了口气:
“我今日在医院碰见二哥和温林了。”
周炀的眸底难掩失望和厌恶。
江菱连忙替对方开解:“他和温林的关系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说温林所谋甚大,对方甚至偷偷的和香江那边有联系,目前不清楚是和霍家还是段家。
但他赞同你的看法,来喜的事肯定和温林脱不了关系,还有大嫂的事,你知道的,温林是温家的人,想要拉下她难如登天。
二哥有做出保证,说是要亲手送她下地狱……”
“胡闹——”
周炀厉声呵斥的一句话把两个孩子吓得都直往母亲怀里钻,察觉到自己语气过激,他皱眉道:
“难道他就不怕遭到温家的报复吗?我明天就把人拎回来,不让他疯!”
“周炀。”
“告知你这件事不是让你去训二哥的,他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有事做就是好的,你总不希望他再去一趟香江?
这些事你我不好插手,就当没有听说过,而且,为了事情的真实性,他独独瞒住了脾性火爆的老太太。
就希望将来母亲揍他的时候,我们能帮忙拦着点,你贸然打破他的局,难道是有把温林弄走的好办法吗?”
周炀沉默,他做不到以权谋私,而且,温林不是他能轻易赶走的人,对方能进驻家属院,上头看的是温家的关系。
这个狡猾的聪明人,如果不是自露马脚,所有人都拿她没有办法,联想到这个事实,周炀咬着后槽牙吐槽自家二哥:
“就该让妈狠狠揍他——”
一双手臂环上他的肩膀,是江菱无声的抚慰。
腿上同样传来束缚感,男人垂眸,就瞧见了一左一右两个娃娃,同时抱住了他。
再硬的心肠都软了下来。
至于不该管的事,索性就放手了。
……
漂泊大雨转变成为绵绵细雨,一连数天,让人想出门都难,清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不同于高翠兰的束手束脚,不需要带婴儿的代春霞拉着家属院的个军嫂,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里,跑山上摘回了不少艾草。
清明节做青团,是老家一贯有的传统。
高翠兰欢欢喜喜的帮着代姐打下手,做出了饱含家乡味道的青团,不知不觉间,她随军一年多了,跟在江菱身边,老家的人和事仿佛就是上辈子的事情。
说不怀念是假的,每到这个时候,老太太就会去老宅坐坐,和赵红英说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