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继续道:“不过我们在东流城的暗牢里,还发现了一个人,公爷或许会有兴趣。”
“奔海城的世子吧。”卫焯奚早有预料,“方恢还指望用这小子作为筹码呢,结果和萧牧那边打了这么久,都像是小打小闹,萧牧不敢触怒方恢,方恢也拿闭城不战的萧牧没办法。这么自缚手脚的事,我可不愿干。暴打一通出出气就是,然后找个机会还给萧牧罢了。”
卫仲珏似乎仍有忧虑,说道:“父亲,这奔海城世子可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若用得得当,会是击溃敌人的关键。为何要将这么好的一步棋让给对手呢?”
卫焯奚云淡风轻地摆摆手:“你该知晓,战争与我而言,只有纯粹的力量以及谋略。这种以人质为要挟的事情,打起来都不痛快,我从来都不愿意干。一个人而已,已无关大局。难道你担心没了人质,云州便攻克不了敌军么?”
卫仲珏似乎还有话说,白希尚轻轻碰了碰他,他才面无表情地拱手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向城门移动,很快就已然看清城门的轮廓。城门早已打开,卫焯奚依旧不敢放盘踞城外的漠狼营入城,只有三四骑从城门而进。
“父亲!”当先一骑是卫焯奚的三子卫叔珣,他远远瞥见卫焯奚的身影,就催着胯下的马快速靠近。
卫焯奚露出浅浅的欣慰的笑意,微微点头,隐约传达出“你辛苦了”的意味,卫叔珣心头一暖。卫焯奚妻子早亡,卫伯瑜等兄弟四人少有体会母亲的疼爱,却总能感受到父亲那难以察觉又深沉的温情。他们心甘情愿为卫焯奚冲锋陷阵,除了血脉的联系,总有其他的动力促使他们前进。
跟在卫叔珣身后的是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与卫伯瑜年纪相仿,似乎对行军的劳顿有些不习惯,年轻的脸上掩饰不了的疲惫,但他露出一个自信而礼貌的笑,对卫焯奚说道:“晚辈见过卫公爷。”
“这位就是沙疆城,哦不,现在应该是黎州的世子吧?”卫焯奚微笑着问。
狄昀昊笑而不答,他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却插嘴道:“侯爷尚未定下侯府世子,这位是我们的大公子。”
狄昀昊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是难堪的神情,仍然保持着微笑,既不否认也不认可,卫焯奚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问:“这位是?”
壮汉抱拳道:“在下高旗,漠狼营统帅,见过卫公爷。”
“你好你好。”卫焯奚举重若轻地摆手。
“晚辈有一事不明白,”狄昀昊对着看似和蔼却有无形气场的卫焯奚,神色自若地提问,仿佛是在闲谈:“既然卫公爷不惜花费重金从东海请来了帮手,又为何让云州世子专程来我沙疆城搬救兵?何况今日匆匆一瞥,公爷的云海铁骑,还是威风凛凛呢。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这巍巍雄师曾在云中城溃败呢。”
“伶牙俐齿啊。”卫焯奚微眯着眼笑道,狄昀昊微笑回礼。
“不过贤侄怕是误会了,卫某向沙疆城求援,要对付的可不是东原侯府,而是成纪王啊。”
狄昀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表情,说道:“成纪王?从此刻起,卫公爷从东海归来出现在清州,东原侯府被灭门的消息会传遍整个隆元十一州,这时候要漠狼营调转剑锋指向成纪王,岂不是向天下昭告我沙疆城与卫公爷之间的关系?”
“无妨,此事瞒不住,如今隆元诸侯,慕州父子占据中州皇城,北境与奔海城联军于云州,平峪原三州置身事外不足为道,咱们的结盟已是必然。既然贤侄是狄兄的长子,应该知晓卫某远赴东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