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奥地利管理的东部无关。”
他冷笑道,“马德里那边内战正酣,根本顾不上古巴。哈瓦那的桑切斯将军手里只有一千多个士兵,拿什么抵抗联盟国的正规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西部一点点被蚕食。”
“等到联盟国在西部大局已定,我们再发电报给维也纳,'报告'这个情况。”
“我们会说:'奥地利帝国万岁!我们在平定东部叛乱时,意外发现联盟国军队未经授权进入了西属古巴地区。我们多次向他们提出抗议,但作为殖民地政府,我们实在无力驱逐他们。同时,西班牙政府因国内事务繁忙,未能及时响应。我们请求帝国指示如何处理此事。'”
何塞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到那时,事情已经成了既定事实。维也纳会怎么做?出兵驱逐联盟国?那要付出巨大代价,而且西部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地盘,为西班牙打仗不值得。承认现状?那样最省事。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无辜的——我们只是无力阻止,不是有意纵容。”
斯科鲁普斯基眼睛亮了起来:“所以...我们用西班牙的土地做人情,换取联盟国帮我们解决东部的问题?”
“完全正确!”何塞点头,“西班牙失去西部,但那本来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得到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叛乱被平定,财政亏空被填补,政绩辉煌。”
何塞补充道,“无论将来维也纳或马德里如何追究,我们都有完美的借口:我们始终保持中立,我们尽力了,但作为殖民地政府,我们实在是力不从心。谁能指责一个弱小的殖民地政府没能阻止强大的联盟国扩张?”
“所以,”何塞总结道,“对联盟国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180金克朗一个壮劳力,比市场价便宜三分之一。一万六千名古巴东部劳工,足够他们开办好几个大型种植园。再加上未来可能获得的西部古巴领土...图姆斯总统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交易。”
“至于他们会不会赖着不走,”何塞继续说,“我们只让他们在东部活动,具体来说,是奥尔金和关塔那摩地区。而且,我们规定所有'顾问'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任务并撤离。这个时间足够完成抓捕行动,但不足以让他们在东部建立永久据点。”
“他们要的是西部,不是东部。东部对他们来说战略价值有限,而且占领东部会直接与奥地利帝国为敌。图姆斯总统是野心家,但不是疯子。他会拿到劳工、完成任务,然后把精力放在西部的渗透上。”
“更何况,”何塞补充道,“我们可以制造一些'证据'——缴获的武器、叛军文件、战斗记录...这些都不难伪造。到时候审计官来了,我们给他看一份完整的'平叛报告',有数据、有证据、有战果。他怎么会怀疑?”
斯科鲁普斯基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内心在剧烈挣扎——贪婪与恐惧、野心与怯懦,在激烈地交战。
一方面,这个计划充满了风险。如果事情败露,他不仅会丢掉官职,还会被当作叛国者处理。
但另一方面,如果不这么做,审计官来了,他同样会完蛋。至少这个计划还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用西班牙的土地换取自己的前途...这笔买卖似乎并不亏。反正西部本来就不归他管,西班牙失去了什么与他何干?
“不行,不行。”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冒这个险。就算我同意,我也没有权力做这样的决定。我只是个代理总督,不经维也纳和马德里批准,我不能跟外国政府进行任何军事合作...”
“总督阁下,”何塞走到他面前,语气变得恳切,“我完全理解您的顾虑。所以我的建议是——让我去试探一下。”
“试探?”
“对,试探。”何塞解释道,“我以私人身份去一趟里士满,找联盟国政府的人聊聊。“
“然后呢?”
“然后我跟他们谈谈,看看他们是否有兴趣,条件是什么,能提供多少'顾问',愿意支付多少报酬...所有这些都只是非正式的探讨。”何塞认真地说,“如果他们的条件太苛刻,或者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立刻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他们同意了呢?”
“如果他们同意了,我带回一份非正式的意向书。到那时,您再决定是否要推进。”何塞顿了顿,“而且,总督阁下,即使到那个时候,您仍然可以反悔。在任何正式文件签署之前,您都可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