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执行任务?
也不对,舒琪不可能派他这样一名带兵的将军进副本当刺客,就算真的执行任务也不应该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
他当时好像失去了理智,否则不会在杀了军官之后又去杀一个豆粥摊吃小吃的路人。
还有,他是被恶来袖锤收来的军官,怎么会有共祭会的徽章?
难道他被蒙哥马利破解了,又重新安插回来当卧底?
最诡异的是,长矛为什么要淬毒?
那种比砒霜毒倍的无名剧毒是从哪儿来的?
这件事看来不想管都不行了,疑点重重,到底怎么回事,只有等出了副本再查。
朱逸群角色的脸在夕夕杀他的那一瞬间看得很清楚,张翰变成那副模样,把境界调成钧天境,打开动态图,趟着毒溪水逆流而上。
动态图上空空荡荡,只有他自己一个孤零零的绿点,大概是因为作用范围没到玄虚谷包围圈,又或者共祭会本身的人太少,潘塞索摩又不在系统上显示。
溪流歪歪扭扭往谷里探,溪水渐渐不再清澈,甚至泛起潮黑,越往里走颜色越深,溪边十米范围内的植物也越来越稀疏。
绕过一道弯,眼前忽然开阔,竟然是个小村庄。
这么毒的溪水边,怎么还有村子?杂草树木都活不了,人怎么活?
副本你不会那么中二吧,搞出一堆像我这样百毒不侵的人,这样想着,张翰纵身上岸。
这是个极小的村落,不过三五户人家,没有夯土墙,只有一圈低矮的竹篱笆,三五间茅屋,像豁开的嘴。
篱笆上爬的牵牛花不是连片的紫,是星星点点的暗黑,像撒在灰布上的煤渣,花瓣沾着的黏糊糊的 “露”,在晨光里泛着暗红,像没干的血。
屋顶的茅草是暗黄的,有的地方塌了洞,露出里面的木椽,门是竹编的帘,垂着没拉严,能看见屋内的土灶,灶上摆着陶壶,却没见炊烟,透着一股人去屋空的寂静。
屋确实是空的,四周静悄悄,整个村子没有一丝生机,按照樵夫的说法,或许是因为商山四皓来了之后,溪水变毒,村庄因此荒废。
正在琢磨是回到水里去还是从岸上走,非非急促地说道:“听见异常心跳……”
张翰听见咚咚咚的声音时,一大片冰雹已覆盖而来。
太阳的逆光中,一只青色蝙蝠紧随冰雹唿唿扑下。
七月的商山不可能下冰雹,用冰雹做暗器的只能是潘塞索摩。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应该学我耍帅。
青色披风是极好的护具,不像衣服那样裹紧身躯,可以变化形态护住全身。
他不应该迎风飞扑,让披风像蝙蝠翅膀一样张开,几乎把整个正面暴露无遗。
或许他对“打不死”属性过于自信,又或许他从来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
正当他很拉风地恶鹰扑食时,愕然发现,他发出的冰雹有人形大小的一块返了回来,像一块水晶板,完美契合他暴露的身形。
水晶板的速度比他发出的冰雹速度还快,根本就无从闪避。
“噗噗噗噗噗噗……”
他亲眼看见自己透了光,那块人形水晶板像过滤器一样从身体滤过,把他滤成了不连着的筛子,碎成一片沙尘,扑簌簌往下掉,而那件青色披风则呼啦啦随风飘落。
斑驳的树影中,蓝影一晃,空中出现一柄如梦如幻的拂尘,悬停待发。
张翰急叫:“抓活的!”
拂尘消失,夕夕纵身上前,潘塞索摩正从沙粒状聚拢恢复,夕夕挥起匕首往下一劈。
勉强成形的鳄鱼头再次碎成末末,再次像蚂蚁一样聚集。
夕夕藕臂举在空中,匕首闪着寒光,杏眼盯着碎末,就等他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