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顾星竹轻轻摇了摇头,不再深究此事,话锋一转道,“三日后的音谷盛会,别忘了参与,你如今已是斗尊之境,更将《天魔八音》修至第五重,总算有了正式参与的资格,不必再像十五年前那般,只能在外围跟着其他小辈嗑瓜子、看热闹了。”
“???”莫千羽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写满了错愕与无奈,“不是,老师,我才刚突破一星斗尊没两天啊!”他忍不住强调,“参会的不都是谷内那些隐世不出的前辈长老吗?”
言下之意,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去掺和那种级别的场合,岂不是自找没趣?
“我知道啊,”顾星竹丢给他一个‘这还用你说’的眼神。“但音谷盛会比的是音律感悟与技艺境界,并非纯粹斗气修为,你既已踏入第五重,便有了登台的资格。”
说着,她从纳戒中取出一枚触手温凉、刻画着复杂音律符文的玉质令牌,不由分说地塞进莫千羽手中,“不仅是这一届,往后只要你人在音谷,每一届盛会都需参与,音律之道,最忌闭门造车,需得多与同好交流印证,方能有所进益。”
“……”莫千羽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令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行吧,参与就参与吧。”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一轮游嘛,自己一个刚晋级的小辈斗尊,输给那些浸淫音律不知多少年的斗圣长老,似乎……也不算很丢人?
“情感之事,需循序渐进,慢慢恢复,切忌操之过急。”顾星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我音谷道统,历来如此,道侣不仅是红尘牵绊,更是我等修炼《天魔八音》之人的根基所在,若失了这份牵绊,修为便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终成空中楼阁,再难有寸进。”
莫千羽鼓着腮帮子沉默了片刻,方才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学生明白了。”
“你若真能明白,那便是最好。”顾星竹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随后她的身形随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影像般,缓缓波动、变淡,最终彻底消散在原地,只留余音袅袅,以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莫千羽。
莫千羽耸了耸肩,低声嘀咕:“明白?我当然明白……”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身修为与《天魔八音》息息相关,而功法的进境极度依赖对各类情感的深刻领悟与掌控,若真的情感湮灭,变成一潭死水,那还谈何领悟?境界停滞不前甚至崩塌,是必然的结果。
只是……这能怪他吗?功法秘籍里也没写明练到高深境界还需要找个道侣种情根,把命门寄托出去啊!这种操作,怎么看都带着点邪道的味道——把自己的核心命脉系于他人之身,然后自己才能放心大胆地去浪?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是无用。”他甩甩头,将纷杂的思绪暂且压下,“眼下还是先应付过去三天后的盛会要紧……”
目光再次落到手中那枚精致的令牌上,莫千羽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他对这个世界的音律体系了解实在算不上精深,尤其是这个世界的音律基础与他前世所知完全不同。
这里并非采用“哆来咪发嗦啦西”的七个音阶的体系,而是以“宫、商、角、徵、羽”五正声为基础,辅以“变徵”、“变宫”,构成七声,其间又暗合阴阳变化,音阶划分与组合方式玄奥繁复,这让他前世积累的那些乐理知识和演奏技巧,大多只能作为参考,许多地方更需要从头理解和适应。
在这种半懂不懂的情况下,要去和那些可能钻研了音律几百上千年的长老们交流切磋,甚至同台“竞技”……想想就让人觉得压力巨大。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莫千羽撇了撇嘴,暗自祈祷,“但愿那些长老们看在我年纪小、辈分低、刚恢复的份上,能稍微手下留情,别让我输得太难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间依旧被浓郁能量雾气笼罩的静室。
虽然情感尚未完全回归,但某种程度的“羞耻心”似乎已经率先复苏了。
他可不想在凤清儿面前,表现得像个对音律一窍不通的傻瓜,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临时抱佛脚,看看还能不能捡起点什么吧。”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朝着书房走去。
三天后。
当轻微的叩门声透过静室的阵法传入耳中时,凤清儿缓缓自深沉的修炼状态中苏醒,她睁开双眸,眼底流转着难以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