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经过一番波折,总算完美落幕!
乾清宫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将外面世界的喧嚣与庄严彻底隔绝!
朱启明立刻就垮下了肩膀,长长舒了口气。
“我靠!这身行头,简直反人类!”
"狗日的周延儒!"
"这皇帝宝座,本来打算彻底灭了建奴才考虑的!艹!"
他一边嘀嘀咕咕低声吐槽,一边像个木偶似的张开双臂,任由一群轻手轻脚的宫女上前,为他卸下那身几乎要把他脊椎压断的衮服和冕旒。
每卸下一件,他就感觉身体轻了一分,呼吸也顺畅了一分。
等到最后只剩一身柔软的中衣时,他感觉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四肢百骸如同要散架,眼皮沉重得似铅块。
“皇爷,尚膳监备了膳,您是不是先用些……”王承恩凑上前,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启明有气无力地打断了。
“不吃不吃……天王老子来了也别叫朕吃饭……困死了……”
他踉跄着扑向那张宽大的龙床,几乎是摔进去的,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让朕睡……睡到自然醒……天塌了也别叫朕……”
王承恩看着他那几乎瞬间就陷入混沌状态的背影,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挥手斥退了所有侍从,只留下两盏昏暗的长明灯,这才轻手轻脚地准备退出去。
就在他快要退出内殿时,朱启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混沌中挣扎出一点清醒,含糊不清地叫住他:“大伴……”
“奴婢在。”王承恩立刻停步转身。
朱启明翻了个身,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这位老太监,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明天早饭吃什么:
“哎,朕问你个事。信王……就是由检,过阵子要去南雄就藩了。你是想跟他一起去,还是留在我这?”
王承恩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这个问题如一道闪电,劈开他心湖的平静。
一边是侍奉多年、性情相投、堪称相依为命的旧主信王;
另一边是失而复得、威严日盛、却更需要人照料的新皇。
忠与义,旧情与新恩,刹那间在他心中激烈交战,让他嘴唇嗫嚅,竟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朱启明看着他纠结痛苦的表情,睡意反而驱散了些许,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行了行了,瞧把你难的。不急,这事你自己慢慢想,想清楚了告诉我。去吧去吧。”
王承恩如释重负,深深一揖,退了出去。
朱启明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嘀咕:历史上你俩可是终极CP,我可不想拆散你们!
思绪一掠而过,睡意再次袭来,他在彻底睡过去前,含糊地追加了一句:“……去把王翠娥给我叫来……”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再醒来时,殿内已点起了烛火,窗外天色是一片深邃的藏蓝。
朱启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感觉每一个细胞都重新充满了电。
他下意识地扭头想找王承恩,却一眼看到烛火旁,一袭麒麟服的女子,正托腮斜倚,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兵书。
“翠娥?”朱启明又惊又喜,猛地翻身坐直。
王翠娥闻声转过头,冲他莞尔一笑,起身走了过来:"哎呀,皇帝老儿醒了?"
朱启明"……"
王翠娥轻笑道:"行了,逗你的!尊敬的陛下,起床更衣用膳了!"
被繁文缛节拿捏了几天的朱启明,被她这么一逗,顿感神清气爽。
还是这江湖味十足的放纵不羁和不拘礼节舒坦!
他哈哈一笑:"来多久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来了有一会儿了。王公公说您累得很,吩咐不许打扰。”王翠娥拿过一旁备好的常服,准备给他更衣,"饿了吗?要不要叫人传膳?"
“还真饿了!”朱启明接过衣服自己套上,动作麻利,然后在宫女侍奉下简单洗漱了一番,“走走走,吃饭去。你吃了没?没吃一起。”
两人对坐用膳,周围侍奉的宫女都被王翠娥打发到了外殿。
朱启明毫无吃相地大口扒饭,一边吃一边跟她抱怨那衮冕有多重,典礼多折腾人。
王翠娥则一边给他布菜,一边撇嘴嗤笑:“真是何不食肉糜!多少人想穿还没这门子呢。再说了,当初在南山营扛圆木跑十里地,也没见您喊累,这龙椅还没坐热乎,就先娇气了?”
“那能一样吗?那是体力活,这是精神折磨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