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的捷报:
“臣曹文诏泣血急奏!
腊月廿三寅时末,臣随同南山营主将朱启明部……”
“南山营?朱启明?”
朱由检声音顿住,困惑地看向下面同样茫然抬头的群臣。
韩邝眉头锁紧,李邦华一脸懵,毕自严捻着胡子若有所思。
这名字,这营号,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
朱由检继续念,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惊愕:
“……奇袭建奴伪汗皇太极御营于顺义北山梁之后!
!
!”
“奇袭…皇太极…御营?!”
朱由检的声音尖得破了音!
下面瞬间一片倒抽冷气!
韩邝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精光爆射!
李邦华嘴巴张得能塞鸡蛋!
所有跪着的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眼珠子死死钉在皇帝手里的军报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朱由检心跳加,几乎是吼着念下去:
“……我军以神火利器连破建奴数道重围,阵斩无算……直捣中军!
阵斩建奴伪汗龙纛!
焚毁伪汗金顶大帐!
生擒伪贝勒阿巴泰!
!
!”
“斩…斩龙纛?!
生擒阿巴泰?!
!”
朱由检的声音炸雷一样!
他激动得浑身乱颤,死死攥着军报,恨不得把它捏碎!
下面瞬间炸了锅!
“龙纛倒了?!”
毕自严失声惊呼,脸都骇白了!
“阿巴泰?!
奴酋的亲哥哥啊!”
一个兵部侍郎惊得差点蹦起来!
“这是真的?!”
连刚直的曹于汴都忍不住低呼。
韩邝眼中精光乱闪,震惊里飞快掠过一丝算计。
李邦华又惊又喜又怕,脸色变来变去。
朱由检完全被狂喜吞没,他挥舞着军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亢奋,咆哮着念:
“……当其时也,镶蓝旗阿敏率部来援,于鹰愁涧中我南山营伏兵之计!
地雷、神火、妖神器齐!
建奴镶蓝旗精锐死伤狼藉,溃不成军!
臣侄曹变蛟奋勇当先,于万军之中生擒伪旗主阿敏!
!
!”
“生擒……阿敏?!
!”
最后四个字,朱由检几乎是吼破了喉咙!
巨大的狂喜冲垮了所有绝望恐惧!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爆出近乎疯狂的光,扫视着下面被震呆、继而爆出巨大喧哗的群臣:
“听见了吗?!
都听见了吗?!
斩龙纛!
擒阿巴泰!
生擒阿敏!
!”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在御座前急促地来回走,苍白的脸涌上病态潮红,
“大捷!
开天辟地的大捷!
皇太极吐血了!
御营被端了!
镶蓝旗完蛋了!
他哥都成了阶下囚!
哈哈哈哈!
好!
好一个南山营!
好一个朱启明!
好一个曹变蛟!
天佑大明!
祖宗显灵啊!
!”
大殿内,瞬间鼎沸!
“吾皇万岁!
天佑大明!”
温体仁反应最快,立刻伏地高呼,声音激动,但那眼底深处的审视没散。
“陛下洪福齐天!
社稷之幸!
万民之幸!”
李邦华激动得老泪纵横,连连磕头,劫后余生的狂喜让他快虚脱了。
“壮哉!
壮哉南山营!
壮哉朱将军、曹小将军!”
毕自严等人也激动附和,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震撼狂喜。
几个年轻言官激动得满脸通红,互相使着眼色。
然而,就在这狂喜的浪尖上,朱由检念到军报尾巴时,声音却下意识地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和困惑:
“……此役,南山营主将朱启明,身先士卒,指挥若定,居功至伟……其人……面覆铁罩,不露真容……”
“面覆铁罩?”
朱由检的声音清晰地响在刚刚沸腾的大殿中,瞬间浇熄了部分狂热。
铁罩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