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
枯草低伏。
“阿巴泰处理好了?”
朱启明低声问。
“将军放心!
一切都安排妥当!”
亲兵低声回报。
朱启明点头,目光重新锁定官道。
“位置?”
工兵什长凑近:“第一道,沟口子母雷;第二道,隘口‘铁蒺藜’;第三道,坡顶‘冲天炮’。
引线伪装绝佳,就等虎入笼。”
“弟兄们状态?”
“憋着劲呢!
就等将军号令!”
朱启明望向侧翼,王翠娥抱着她那支保养得当的ak,伏在最佳射击位,眼神沉静如水。
他做了个“省子弹”
的手势,王翠娥微微颔。
远处,闷雷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大地在铁蹄下微微震颤。
来了!
镶蓝旗的精锐!
地平线上,一股深蓝色的钢铁洪流汹涌而来,旗纛在寒风中猎猎狂舞,如同暴怒的巨兽图腾。
旗下,阿敏身披厚重的蓝色织金棉甲,外罩精良的锁子甲,头戴插着艳丽翎毛的铁盔。
一张粗犷的方脸满满的焦急与暴戾,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疯狂地鞭打着胯下的黑色战马,吼声如雷:
“快!
再快!
大汗若有闪失,老子屠尽尔等全家!
冲!
给老子冲!”
数千镶蓝旗精骑,是阿敏经营多年的本部核心!
人马皆披重甲,骑士魁梧彪悍,眼神凶狠,控马娴熟。
他们被主子的狂怒催动着,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毁灭洪流,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一头撞进了狭窄的鹰愁涧!
道路在此陡然收紧,两侧是陡峭的土石坡。
奔腾的洪流被地形强行挤压,度不可避免地减缓,原本严整的锋矢阵型开始变得密集,甚至有些拥挤。
但镶蓝旗的精锐素质展露无遗!
各级牛录章京、分得拔什库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约束着队伍,强行维持着冲击态势。
阿敏心急如焚,救主心切,警惕性被抛到九霄云外!
前锋最精锐的数百巴牙喇护军,已完全冲进了涧口狭窄地带。
朱启明伏在高处,心如铁石。
他右手猛地抬起,狠狠向下一劈!
“轰隆——!
!
!”
一声巨响,猛地撕裂了天地!
就在镶蓝旗前锋最密集处,大地震颤!
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火光、浓烟、冻土块、碎石以及无数致命的铁钉、碎瓷片,如同地狱之门洞开,骤然喷!
人仰马翻!
血肉横飞!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巴牙喇精锐,连人带马瞬间被撕成碎片!
狂暴的冲击波将稍后的骑士连人带甲胄掀飞!
战马出惨烈嘶鸣,疯狂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入死亡的旋涡!
拥挤的队形乱成一锅粥!
惨叫声、马嘶声、骨头碎裂声混杂在一起!
“小心!
有埋伏!
!”
凄厉的嘶吼刺破烟尘。
阿敏瞳孔骤缩!
他勒住惊恐躁动的战马,惊怒瞬间化为滔天杀意!
“明狗!
卑鄙无耻!
!”
他拔出腰间的虎牙大刀,刀锋前指,咆哮如雷:“镶蓝旗的巴图鲁!
随老子杀过去!
踏平这些鼠辈!
杀光他们!
冲啊!
!
!”
镶蓝旗的凶悍和韧性在此刻展现!
最初的混乱和巨大伤亡并未彻底击垮他们!
在阿敏的狂吼和各级军官的亡命催逼下,后面的骑兵嗷嗷乱叫,无视满地残骸和哀嚎的同袍,红着眼,疯狂地催动战马,试图用血肉和度硬生生冲过这片死亡雷场!
马蹄践踏着尸体和伤兵,场面惨烈而疯狂!
就在这时!
“轰轰轰轰——!
!
!”
第二波更加密集、更加致命的爆炸,在鹰愁涧最狭窄的隘口处连环炸响!
这次是预埋的“铁蒺藜”
,恐怖的铁砂、碎铁片如同死神挥出的无形镰刀,呈扇面泼洒向挤在狭窄通道里、避无可避的镶蓝旗中军!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