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面圣?督师,皮岛那边……”
朱启明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更盛,自带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对,面圣!
领赏去!”
“领赏?”
沈世魁更加糊涂了。
朱启明负手而立,眼中精光闪烁,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日奉天殿上的景象:
“己巳之变,建虏入寇,京师震动!
是我朱启明,千里驰援,两度闪击皇太极大营,挽狂澜于既倒!
生擒阿敏、莽古尔泰、阿巴泰三酋!”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功勋者的自豪与快意。
“此乃社稷之功!
陛下岂能不赏?朝廷岂能不彰?明日大朝会,陛下将亲自主持祭祀太庙,告慰列祖列宗!
随后,便要在午门之外……”
朱启明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森然的杀意:
“明正典刑,处决那三个建虏酋!
用他们的血,祭奠我大明阵亡将士的英魂!
用他们的头颅,震慑天下不臣之心!”
他看向沈世魁,又瞥了一眼沉稳自若的孙传庭。
“沈副将,你远道而来,忠勇可嘉,自当随本督一同入宫,见证此盛典!
也让陛下和满朝文武看看,我大明边镇将士的赤胆忠心!”
“至于皮岛……”
朱启明的目光最终落在孙传庭身上,那眼神充满了绝对的信任和托付,“明日之后,自有分晓。
孙先生,你说是不是?”
孙传庭迎着朱启明的目光,微微颔,仿佛已经洞悉了督师的全盘谋划。
他并未直接回答皮岛,但那沉稳如山的气势,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答案。
沈世魁看着眼前这两位,一个成竹在胸,笑看风云;一个深不可测,气度俨然。
他满腔的焦虑和疑问,被这突如其来的“入宫受赏”
和“处决酋”
的宏大场面冲击得七零八落。
督师说“皮岛乱不了”
。
孙传庭说“藓疾之患”
……
难道,他们真的早有万全之策?
他张了张嘴,最终把满腹的焦灼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抱拳躬身,涩声道:“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