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仪式感的死法……"
王承恩闻言,心头猛地一凛。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从皇帝口中说出,王承恩顿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看来这汤若望真是神仙来了难救!
他不敢多问,只是愈恭谨地应道:“奴婢明白,定会看管妥当。”
朱启明嗯了一声,抬脚欲走,却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眉头再次锁紧。
他回头望了望那深邃阴森的诏狱通道,沉声问道:“大伴,这诏狱的安保守卫,历来是由锦衣卫全权负责?可有其他兵马协防?”
王承恩略一思索,赶忙回道:“回皇爷,诏狱重地,向来是锦衣卫亲军独自戍守,内外关卡皆是其心腹缇骑,并无其他营兵插手。
此乃祖制,亦是为确保隐秘。”
“祖制……隐秘……”
朱启明低声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
“不够!
班安德之事给朕提了个醒,这些泰西妖人,诡计多端,谁能保证这诏狱之内外,就绝对干净?万一有他们的内应,或是被金银收买的亡命之徒,再来一次劫狱或灭口,朕的脸面往哪搁?”
他斩钉截铁地道:“必须在诏狱外围,再设一道防线!
由与锦衣卫互不统属的兵马负责,所有进出之人,哪怕是锦衣卫高层,也需经过这道防线的查验、登记,核验身份文书无误方可放行!
给朕扎紧篱笆!”
王承恩立刻道:“皇爷圣明!
如此确是万全之策!
却不知……皇爷属意调派哪支兵马?”
朱启明眉头一挑,脑子飞运转。
安保……调哪支兵马?
他这才想起,自己除了南山营那几个,可用之人少得可怜。
他一边思索一边抬腿往乾清宫方向而去。
汤若望那癫狂的“力量即真理”
的嘶吼,此时在他脑子内反复回响,尖锐刺耳。
力量……
朕拥有力量吗?
有!
南山营不就是嘛!
朕最硬的拳头,在这个时空,可以说有着一拳一个小朋友的绝对实力。
但是,那毕竟是正规军!
让他们来紫禁城站岗做保安,那不是纯纯搞笑吗!
可不调他们,又能用谁?
对,还有腾骧四卫!
这支御马监直辖的禁军,名义上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只是,他们可靠吗?
吃空饷、老油条、战力存疑……
这些明军祖传的顽疾,他们能避免吗?
能把宫禁安危,寄托在一支可能早已腐朽的队伍上吗?
不能!
所以,必须改造它!
把它打造成一面纯粹的、坚固的“盾”
!
让它专业化,只负责物理安保和快反应,成为内廷的铜墙铁壁。
嗯,类似中央警卫团吧!
那锦衣卫呢?
难道就放任这群鹰犬,继续内外不分?
不!
他们的舞台在外面!
在黑暗里!
去给朕做眼睛,去做帝国的情报总局和廉政公署!
去监视百官,去渗透敌后!
没错,御马监安保,锦衣卫情报……
就这么办了!
!
忽然,他想起一个地方,开口问道:“御马监如今是谁在提督?”
“回皇爷,是徐应元徐公公。”
王承恩答道。
“徐应元……”
朱启明对这个名字反应平淡,只是哦了一声。
他知道徐应元也是信王府旧人,资历老,但能力似乎平平。
旋即,另一个名字跳入他的脑海——
那个在历史记载中于北京城破时力战殉国、臂力惊人的勇武太监。
“朕记得,御马监下有个叫方正化的?”
朱启明不经意地问道。
王承恩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起一个中下层太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呃……是,是有个叫方正化的。
此人身材魁梧异于常宦,据说力气惊人,武艺精湛,性子也耿直,如今好像在御马监下辖的腾骧卫做个掌班。”
“武艺精湛?好啊!”
朱启明眼前一亮,“朕的那些‘家当’从张家湾运到西苑库房,正需要得力的人手看护。
南山营的亲卫虽好,但终究是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