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这巡捕营和环卫司,就是要长在心脏上的爪牙!
这才是真正要掘我朝廷根基之举啊!”
孙承宗不由脸色铁青,缓缓道:“稚绳所言,一针见血。
陛下这是……要另起炉灶啊。
巡捕营掌治安,环卫司控街巷,这京城,日后怕是真要铁桶一般,只是这铁桶,是陛下一人的铁桶了。”
袁可立长叹一声,实在难以置信:“阳谋,这才是真正的阳谋!
给你解决了天大的麻烦,让你无从反对,却把最要害的命门——财权,轻轻巧巧地拿了过去。
陛下此举……何止是滑不溜手,简直是……深不可测!”
范景文一拍桌子,怒道:“这不成!
绝对不成!
这饷银必须由户部出!
就算砸锅卖铁,这钱也得从太仓库里出!
还有那环卫司的工食钱,顺天府就算加征些杂税,也得给我扛起来!
决不能让内帑沾手!”
“对!”
李邦华此刻也彻底坚定了下来,“名器不可假人,兵饷更不可私予!
此事关乎国体,关乎朝廷威仪,半步退让不得!
我们必须联名上奏,陈明利害!
这巡捕营和环卫司,必须由国帑供养!”
内阁值房内,意见前所未有地统一。
孙承宗亲自执笔,草拟了一份措辞恳切却又立场坚定的奏疏,强调“京师禁旅,饷出于国,方显朝廷威仪,亦为万世法度”
,请求陛下收回内帑全饷之议,改由户部与顺天府统筹支应。
奏疏刚由中书舍人递出,孙承宗便站起身,肃然道:“此事关乎国体,不容有失。
我等当即刻面圣,亲陈利害!”
几位阁臣神情凝重,鱼贯而出,直往乾清宫而去。
一路上,他们互相坚定了说辞,准备好了一番慷慨陈词,决心要阻止这“私兵内养”
的开端。
西暖阁内,朱启明正拿着一份南山营送来的简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忽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疾步而入:"皇爷,皇爷,不妙,不妙啊,几位阁老面色不善而来,似是有大事求见!
"
朱启明眉头一挑,似乎早有预料,
“宣。”
片刻后,孙承宗领头,几位"愤愤不平"的阁老鱼贯而入。
朱启明一瞧,哟,还真是那么回事,都挺急的。
几位重臣涨红着脸,生硬地行礼后,便由孙承宗率先开口,将奏疏中的道理又深入阐述了一遍,语气可谓沉痛而恳切。
李邦华、毕自严等人则从旁补充细枝末节,无外乎朝廷法度、祖宗成规、潜在隐患等等。
朱启明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着御案,脸上看不出喜怒。
待几位老臣都说完了,殿内陷入一片紧张的寂静时,他才缓缓叹了口气,露出一副略显为难的表情。
“诸位爱卿……”
他沉吟着,“所言,确实有理。
是朕考虑不周,只想着尽快推行新政,为朝廷分忧,却忘了这‘名器’之重。”
他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他们脸上露出的惊讶和一丝期待,话锋顺势一转:“既然诸位认为由国帑支应更为妥当,更能彰显朝廷威仪,使新军新制名正言顺……那朕,便准卿等所奏!”
???
就这么……答应了?
孙承宗等人一时间有些愣神,他们准备了满腹的劝谏甚至抗争的言辞,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皇帝答应得太爽快,反而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朱启明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暗笑,面上却越温和:
“不过,户部的难处,朕也知晓。
毕爱卿,”
他看向毕自严,
“这笔新增的饷银工食,可能确保及时、足额放不?朕可不想看到巡捕营和环卫司的人,因为饷银拖欠而生出事端,那便与初衷背道而驰了。”
毕自严一听这话不答应了!
这是当我这户部尚书是摆设!
区区巡捕营环卫司,能费几个钱?
当下一拍胸脯,朗声道:“陛下放心!
臣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也绝不短了这支队伍一钱银子!”
“好!”
朱启明抚掌,“既然如此,此事就按卿等之意去办。
李卿,”
他又看向李邦华,“整肃京营、组建新巡捕营之事,刻不容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