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
这厮属兔子的吗?跑得真快!”
副将放下千里镜,忍不住破口大骂,随即急声向周朝钦请示:
“将军!
倭酋缩进港里了,怎么办?要立刻攻进去吗?”
周朝钦脸色深沉,扫了眼那霸港。
港内,萨摩士兵正惊慌失措地布防,琉球官民仓皇四散,整个港口乱作一团。
桦山久纲那艘显眼的安宅船,正像条死狗般瘫在码头旁。
“强攻易,收拾难。”
周朝钦权衡着利弊,“港内琉球无辜者众,投鼠忌器。
况且,逼急了,这穷寇未必不会挟持琉球王室,反倒不美。”
他略一沉吟,斩钉截铁道:“传令!
各舰主炮装填,瞄准港内萨摩舰船及岸防工事,进入随时击状态!
陆战营全员做好抢滩准备!”
“得令!”
副将精神一振,以为将军决心强攻。
“且慢!”
周朝钦抬手阻止,迟疑片刻,“先礼后兵,方显我天朝气度。
派使者乘快艇,高举大明旌旗,直抵码头宣告!”
他声音冷峻,字句清晰地口述通牒内容:
“……勒令他们即刻绑送倭酋桦山久纲出降,否则,港内一切萨摩人员、船只、据点,皆为我火炮轰击之目标!
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顿了顿,补充道:
“另,通告全军,保持最高戒备。
一旦倭酋或有异动,或萨摩人敢有丝毫抵抗,无须再请令,即刻按预定方案,强攻进港!”
“遵命!”
副将由衷敬佩,立刻转身,吼叫着将一连串命令传达下去。
很快,一艘悬挂大明旗帜的快艇脱离本阵,劈波斩浪,在无数道惊惧、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稳稳靠上那霸码头。
使者昂登岸,面对惊疑不定的萨摩驻军领和琉球官员,朗声宣读了周朝钦的最后通牒。
其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字字句句无不蕴含着天朝上国的威严与力量!
这番宣告,令那霸港瞬间一片哗然。
琉球官员们闻言,心中对故主大明压抑已久的敬畏与向往瞬间压过了对萨摩的恐惧,彼此交换着眼色,暗暗下了决断。
而那萨摩在番领,则是脸色铁青,不知所措。
他很清楚自己手下的兵有几斤几两,在明军如此强盛的兵威面前,任何抵抗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躲藏在码头附近建筑后,正盘算着如何利用琉球局势搅混水的桦山久纲,听到大明使者这番毫不留情、直指核心的宣告,顿时心如死灰!
他最后的幻想——凭借萨摩在琉球的残余影响力和琉球王室的暧昧态度来周旋求生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不!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绝境中的桦山久纲的心一横,猛地拔出腰间的武士刀,状若疯魔,对身边仅存的几十名心腹武士嘶吼道:
“这里的琉球人靠不住了!
随我杀出去,冲往里城!
挟持尚丰王,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他决定铤而走险,做最后一搏!
只是,当他们哇哇乱叫地冲出藏身之所,试图穿过港区通往王宫的道路时,前路却被堵住了!
桦山久纲神色一暗,焦虑地打量着眼前的拦路虎——这里有闻讯赶来的琉球王宫卫队,也有手持竹枪、锄头,自聚集起来的琉球士族、青壮百姓。
这些琉球人虽然平日受萨摩欺压,但此刻明军大军压境,态度鲜明只为剿倭,他们岂能再让桦山久纲这个祸害去惊扰王宫,为琉球招致更大的灾祸?
“桦山久纲!
你这海寇,祸乱四方,如今还想挟持我王,陷我琉球于不义吗?”
一位德高望重的琉球老臣在卫队护卫下,颤巍巍地指着桦山久纲厉声呵斥。
呵呵,面对琉球人的呵斥,桦山久纲,冷笑一声,凶光毕露!
走投无路的他彻底失去理智!
“八嘎!
连你们这些卑贱的琉球奴也敢拦我?!”
桦山久纲目眦欲裂,狂怒之下,挥起太刀便朝挡在身前的一名琉球卫兵狠狠劈去!
“噗嗤!”
血光迸现!
那琉球卫兵猝不及防,惨叫着倒地身亡。
“杀!
给我杀光这些挡路的贱奴!”
桦山久纲咆哮着挥刀扑向琉球人群。
他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