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兴营地面见宁有道,就言十二月十五,孤在苦县等他会晤,约定会战章程,二者不可携兵卒过千。”
“魏公。”
杨修叹道:“可要书信?”
“不必了。”
曹操对着许褚招了招手,接过大兴刀递上。
“这是?”
杨修瞳孔一震道。
曹操面色复杂道:“当年,孤与宁有道在淮水休兵,孤赠他青釘,他赠孤大兴刀,你将此刀带回去,他自然会相信。”
“喏。”
杨修双手捧起大兴刀退出帅帐。
“魏公。”
程昱掐着胡须,说道:“苦县在陈国,是圣人老子的故地,亦在汝南与陈留中间,我们与大兴皆需要跨过大河,想必宁有道不会婉拒。
“婉拒?”
“你想太多了。”
曹操目光平静道:“此战,涉及兖州,豫州,徐州,司隶,益州,荆州,扬州,整整七州之地,谁敢贸然出兵,必败无疑,故而要定下会战日,大兴已经发了檄文为战书,我大魏自然要约定会晤日,这点宁有道比谁都清楚,世人皆以为他出生草莽,可在孤看来,天下没有一个人必然更具帝王气息,哪怕是当年执掌天下的汉灵帝亦是如此。”
“嘶。”
帅帐内,一片吸气声。
曹操这般赞誉,恐怕天下独一份了吧。
郭嘉摇头苦笑不已,说道:“一个出生匪患的人,竟然比谁都讲规矩,这天下果然是混乱不堪,日月倒行啊。”
“奉孝。”
曹操目光复杂道:“天下人都小看了宁有道,也小看了大兴,若早知今日如此,孤想刘表也不会因为一个刘磐,而错失了清缴宁有道的契机,而是会配合刘繇,整合整个荆州大军杀入豫章。”
“是啊。”
郭嘉目光幽邃无比。
程昱算了算日子,说道:“今年是建安八年,算算宁有道出山,至今有十年余,已经将大兴打造出铁板一块,更是与大魏争锋,何止是少年英才,恐怕楚之项羽,也莫能及啊!”
“或许吧。”
“他可是宁有道。”
曹操眼中多了几分戾气与寒意。
“淮水休兵。”
“苦县约战。”
“恍惚在眼前。”
郭嘉凝望向汝南地域的方向。
心中满是不安,更多的是一种时事变化的感慨。
往昔,曹操与宁辰刀剑作礼,淮水休兵。
今日,大魏与大兴互还刀剑,会战中原。
仿佛,这就是一个轮回,彻底结束了所谓的约定。
两方在兖豫之地展开一场定天下的战争,论胜败,论生死,亦论谁主天下。
大军屯营。
陈留一片枯木败草。
汝南气氛则是诡异到了极致。
百姓并不惊慌,反而有不少人攀爬在城楼上观看。
颍川。
颍阴县。
荀谌提着酒壶赶至城外一片屋舍。
“友若。”
荀彧翻看着书籍,躺在一张木塌上,神情平淡道:“你这天天朝着城外跑,若是闲着无聊,就去称一下粮食,贩于大兴商会算了。”
“兄长。”
荀谌无奈道:“大魏与大兴交战了。”
“某知。”
荀彧转了个身说道。
荀谌眼中满是复杂,说道:“当年,曹操打败了袁本初,某辞行回乡,现在兄长亦是如此,难道兄长就不想知大兴与大魏谁会胜吗?”
“此战?”
“胜败尽显了。”
荀彧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荀谌眼中尽是疑惑道:“为何如此言语。”
“刷。”
荀彧翻身盘腿而坐,面色复杂道:“我荀氏子弟,你我擅长内政,公达擅长军略,若无必胜之意,他定会劝说宁有道休兵数年,而不是在大兴辑报上刊发一篇伐檄!”
“就这?”
荀谌有些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