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宁辰回营。
拟定会战日后。
大营并未向前推进。
而是继续从淮南,荆州调遣粮食。
十余日时间,战争的血雨腥风令中原四州压抑无比。
大兴五州之地,无不是在年关当天,远望汝南之地,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子嗣,正在挥舞战旗,呼喝着大兴献捷之声。
年关。
是夜。
军营中灯火通明。
帅帐之内,沙盘涵盖数州之地。
宁辰披着大氅,在沙盘上插下一杆小旗帜,说道:“公达,你说张辽会不会从长安出来,侧翼冲杀我军主力?”
“吸溜。”
“王上,此举极有可能。”
“天水郡被夏侯渊屯兵三万,就算张辽领长安一万守军出来,元直也不能领军从祁山攻伐三辅。”
荀攸吞咽着面条,眼中满是凝重。
“张辽。”
顿时,陈宫,刘晔,庞统心中一沉。
对于张辽,他们了解的不算少,毕竟吕绮玲是大兴王妃,而高顺是大兴陷阵将,司天监对其也有记录。
若是张辽真的杀至,还真的是一步险棋。
“啪嗒。”
“啪嗒。”
宁辰踏步行至一侧,说道:“陷阵卫营排布在西北,火炮排布在东北,孤领骁骑为先锋,无当卫营负责拱卫火炮阵地的安全,淮南卫营,荆州卫营分布侧翼,以四大军团为主力,你们以为如何。”
“万万不可。”
荀攸蹭的起身道:“王上乃万金之躯,岂能在此时冲锋陷阵。”
“公达。”
“此为国战。”
宁辰眼中满是坚毅,说道:“孤若是不敢出战,不能为破阵先锋,我等如何能撕开曹魏二十万大军的裂口。”
“不行。”
“绝对不行。”
陈宫,刘晔,庞统无不是摇头。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可是面对二十余万大军,谁都不能保证宁辰的安全,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他们万死难恕其罪。
“刷。”
猛然,帅帐被掀开。
马超神情坚定道:“王上,末将可以破阵。”
“你们?”
宁辰目光扫过账外林立的将卒。
“轰隆。”
“王上三思。”
顿时,帐外一片跪地请愿之声。
各军营校尉以上军官,全部着甲而跪,眼中满是决意。
他们都是军议司的将,让宁辰冒险领军冲阵,便是自己的无能,还有什么颜面返回大兴去见百姓,去见自己的妻儿父母。
“起来。”
宁辰眸子多了几分冷厉。
“王上三思。”
马超,黄忠,甘宁等人无不大喝。
“三思?”
“孤需要三思吗?”
“你可还记得孤立江东军时怎么说。”
“马革裹尸,血肉归尘,亦千古流传。”
“难道孤称王了,便与尔等,与大兴十余万将士不同了吗?”
“现在营地数万将士等着天下承平,等着北上的军令,时时刻刻都想献捷反乡,去抱子养老,去享受天伦之乐。”
“他们的妻儿,父母,北顾盼君还。”
“都快化成望夫石了,就等着捷报,孤可战吗?”
宁辰踏出帅帐,单手揪起廖化的衣襟,言语中戾气冲霄。
“可战。”
廖化双眸赤红道。
“孤听不见。”
宁辰神情凶戾无匹。
“可战。”
“王上可战。”
廖化脖颈青筋直冒,扯着嗓子大喝道。
“孤可战吗?”
宁辰目光落在跪地请愿的众将身上。
“可战。”
“王上可战。”
黄忠,马超,太史慈等人无不是怒吼。
“滚回去。”
宁辰甩下廖化,厉声道:“明日拔营推进三十里,此战孤为先,尔等为将之人亦为先,谁若是敢避战,自己挂印封金,回去种番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