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薛颠晃了晃头,对着杨猛的方向喊了一句,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看了看身上的疼痛之处……
小臂外和后背上,有两道血槽,应该是被弹片刮掉了血肉,至于小腿上,胫骨旁的肌肉被弹片击穿……
“还好用四肢挡在要害的前面,否则恐怕就不好说了……”
薛颠定了定神,双手各伸出了三根手指,半掐半按在小腿和后背伤口周围的穴道……
“斯哈……”
薛颠深深的吸了口气,六根手指上微微出丹劲,将穴位周围的血脉略微压住,这才让小腿和后背的流血度,以肉眼可见的度放缓了许多……
“云门打穴,止血镇痛!”
“过去几个人,帮忙看住爆炸现场,无故不要乱动!”
陈祖焘看着远处的天台上,冒着阵阵的黑烟,下面的楼里尖叫着逃出来的房客,一边在心里怒骂了一声,一边有些后怕的招呼了几个手下,派出去几个兵士守住通达客栈……
“给那些人都通通带到巡捕房,登记下身份……”
踏踏……
薛颠看着天台上的残垣断壁,心里依旧有些不甘,不过没了枪手,他也不必再攀援而上,免得撕裂身上的伤口,而是一边按住了小臂上的伤口,一边从楼梯拾阶而行……
身边冲下来的房客们,大多衣衫凌乱、表情惶恐,不过也有几个看起来没有那么慌乱……
嗖……
上一秒还在尖叫着的女人,在与薛颠错身而过的刹那,忽然噤声,悄然从宽大的睡衣中抽出一柄短刀,转身刺向薛颠的后腰……
“抓住你了!”
薛颠面朝天台的脸上冷笑,瞬间使出了形意拳的蛇形闪身,将腰身一扭,任那女人的尖刀贴着腰肢穿过,一手捏出凤眼拳的拳型,闪电般的啄在女人的腕骨上……
咔嚓……
女人脸色一白,手上的短刀落地,不等她另一手的小剑再刺,薛颠的腰骨微动,右腿向后划出一道残影,如毒蛇吐信一样踢在了女人的小腹……
嘣……
这一脚,几乎有大半深陷于女人小腹之中……
“啊!”
女人脸上肌肉扭曲,只觉腹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随后就看到一只猴形拳笼罩了自己的视线……
砰!
女人的太阳穴深深凹陷,七窍同时向外喷出一股股血箭,身体好似木头一样直直地栽下了楼梯……
啊……
更加刺耳的尖叫声不断爆,原本向下疾跑的人们瞬间一乱,以薛颠为圆心被清空了一片……
“不要叫,我是沪军的人,刚刚那女人和刺客是同伙,你们动作慢点,乖乖的下楼,找下面的沪军们登记一下……”
薛颠有些头疼的高声喝止了楼梯间中的尖叫,略微安抚了一下被吓傻的众人,也顾不得再考虑其中是否还有刺客的同伙,转身继续步行向上走去……
天台上,距离边缘一米多的楼板上,一处十分显眼的爆炸印记留在地上,周围明晃晃的到处都是弹片和血肉溅射的现场。
薛颠站在天台的边缘,依照王积庆教他的种种经验,观察着杀手自杀时留下来的痕迹,并没有盲目破坏现场……
远处的一栋高楼上,偶尔会闪过了一道光斑,显然不断调整着角度,游弋在今天露面的这些人身上,而从光斑的数量上看,盯着今天这个局的势力,绝非只有一方。
十六铺码头上,随着陈祖焘的先锋团强势入场,弹压所有的人群和乘客,让混乱的现场渐渐被控制了下来。
“院长,局长让我告诉你,我们的人,一直在外围,已经现了三波不同的势力出手,随时准备出手!”
杨猛看到一个黄包车夫对自己比划了两个手势,便不动声色的走到他的车旁,听到了蹲在地上的车夫,为王亚樵传递过来的消息……
“嗯?今天这次刺杀,你们事先既然收到了风声,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杨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黄包车夫,对王亚樵引蛇出洞的做法,表示了不满,但想了想,终究没有继续追问。
“让他盯住那三方势力,下午去红楼给我一个交代!”
“是!”
传话的车夫低头应是,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自信。
“小心检查,将所有人的身份证件都登记下来!
回头再一一查明今日来码头的缘由!”
陈祖焘继续在码头指挥,快清理着现场。
这一场由大批杀手冲击码头,企图刺杀渔父的重大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