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顶的灯光将明月所处的地方照亮。一枚一枚钟形棋子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摆放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
“你应该会将棋吧。”少女语气平淡,仿佛正和关系要好的友人闲聊。
白燕看着面前将棋张了张嘴,“会。”突如其来的男性机械音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依旧在认真摆棋的少女。
“月大人~”研二狗子突然开口,“诶!”许久没听到过自己机械音的研二狗子怔愣了一下。
明月瞄了一眼雪白的机械狗,嘴角勾了勾,“嗯,暂时给你们开了权限,聊天结束后,我还是会关闭这个权限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有答案吧。”
“我真的死了吗?”白燕看着面前的将棋。
研二狗子看向白燕,“当然,我们都死了,难不成你是忘记自己怎么死的了吗?”
“既然我已经死了,那现在我究竟是什么?”白燕看向身边的雪白机械犬。
明月歪了歪头,“在自我认知上出现了问题吗?看起来有点棘手。”放下最后一枚棋子看向白燕,心想这就是许久不能将他唤醒的原因吗?
研二狗子看了看明月,见她似无回应之意。踟蹰许久后,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现在这个情况不是比真正死去要好很多吗?偶尔还能看看亲人朋友,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明月瞄了一眼微微低垂的雪白狗头,知道研二又在想他的那位在交通部任职的姐姐了。收回目光,思考什么时候去神奈川玩一趟。又想起刚刚自己才答应睿德回一趟鸟取县,估计神奈川之行要推迟很久,不过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一时间地下室陷入沉寂,只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落子的声音。
研二狗子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岔开了话题,凝视着自己与自己对弈将棋的明月,语气轻松地说:“月,你怎么有空研究这个了?以前不总是摆弄国际象棋吗?”
“我突然觉得这个更有意思。”明月吃掉一子后将飞车升级为龙王。
研二看向棋盘上的局势,“左手对战右手有意思吗?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明月看向蠢蠢欲动的研二狗子,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张机械脸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
“是吗?”研二狗子歪了歪头,“我没做什么大的调整,只是加了几个传感器而已。不过将棋我好久没下了,最近一次下将棋还是在警校。”说罢,研二狗子就伸出一只机械手。
“我不想和你下,我要和宇野阳太下。”
“为什么?他应该没有机械手吧,那样怎么下将棋?”研二狗子收回机械手,看向小巧精致的白燕。
明月笑的眉眼弯弯,“我可以帮他移动棋子啊,他只要动动嘴告诉我就行了。”
“月大人是想作弊吧。”
明月从研二狗子的机械音里听出了一丝无语,嘴角勾了勾。
白燕看了看斗嘴的一人一狗,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弟弟,突然开口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
“那当然了,说起来我也算是月的半个老师吧,那些拆炸弹和组装炸弹的技巧都是我教的,只不过现在月做的可比我这个老师更好了。”研二狗子的机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
白燕转头看向研二狗子。
吧嗒。
明月落下一子,抬眼看向身边的机械狗和机械燕子,幽幽地说:“说起来,你们俩都是被炸死的。”
黑夜的宁静犹如一层柔软的黑色天鹅绒,将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温柔地吞噬。
苏格兰的安全屋里。
诸伏景光将新鲜的朴树叶铺在干净托盘里,将刚刚孵化的幼虫转移到朴树叶上,调整好培养箱里的温度和湿度,看着啃食树叶的一条条绿色的幼虫,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无法锁定目标的红色警告。
同样的红色警告也出现在安室透的电脑上。
此时安室透伫立在他安全屋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斑斓的霓虹灯,紧锁眉头。
为什么今天又无法锁定明月的具体位置了呢?就像之前一样,她在学校的时候,光标能显示她在帝丹国中。但放学的时间一到,属于明月的光标就从地图上消失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追踪锁定。
安室透一度认为是自己编写的程序出了问题。
但为什么昨天可以追踪在校外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