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蔓德拉后，赫德雷重新拿起书，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这里没有人，他们都被我支出去了。”

“啧……”

浑身都缠着灰色气流的“萨卡兹”

女人从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爬出来，她衣服有被缝补过的痕迹，“被现了……不，应该说她希望我跟着她，所以才让我跟了一段时间。”

“看出来了？”

赫德雷看到她拿出匕，上面沾着些许灰色气流，“伊内丝，这……不是你的匕。”

“上面有名字。”

伊内丝直接提醒道，把匕侧过来，让赫德雷看到粗糙铭刻在匕上的划痕一样的名字，“看清了吗？”

“91。

我们那个老伙计的名字。

我还记得他说希望有人能继承这个代号，在他死后。”

赫德雷闭上眼，知道伊内丝把这把匕带回来意味着什么，“真的是她？”

“只会有她……该死的。”

伊内丝骂了一句，“她和我打了一架，你猜她花了几秒钟用这把匕抵到我的喉咙？”

“她杀死曼弗雷德只需要大概几秒钟。”

赫德雷没有猜测，只是给伊内丝了一个标准，“不用法术的前提下。”

伊内丝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把目光全集中在自己书上的赫德雷：“赫德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我不觉得你会相信……她有可以用一把这样的匕杀死曼弗雷德的实力。

她不会杀了你。”

“她差点杀了我……啧。”

伊内丝好像很不爽，赫德雷不明白那个自称卡兹戴尔的魔王到底做了什么

“你很恼怒，为什么？”

他干脆地问道

闻言伊内丝抬起袖口，上面有些细密的针脚，那不是伊内丝的针脚：“她用匕把我的衣服划破，你猜她之后做了什么？”

“给你又缝起来了。”

赫德雷准确地猜测道，“按着你缝的？”

“……对。

还缝了一个这个。”

伊内丝抬起另一只袖子，上面被用黄色的针线缝了一个有些长的卡通脸，“知道这是什么吗？”

“土豆。”

赫德雷当即联想着回答道，“了芽的土豆。

但为什么有表情……”

赫德雷忽然没继续说下去，他忽然察觉到自己搭档的怒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说这是我的头。”

伊内丝一字一顿地解释这个土豆的含义，“萨卡兹粗口”

“……”

赫德雷知道自己不应该对这个“伊内丝的头”

表示任何看法或态度，他选择转移话题，“她的技术很不错？”

“如果你说的是她缝衣服的手法的话，呵，已经比我和你强上太多了，就差直接告诉我她去当了一段时间的裁缝……我记得她连线都穿不进去。”

伊内丝眯着金色的眼睛，回忆着以前的佣兵生涯，“她没有这个耐心。”

“或许有。”

“你知道她和我见面的时候说的什么话吗？”

伊内丝又问道，眼瞳里带着点嘲讽意味，“你学了很久的莱塔尼亚语。

听口音像是个莱塔尼亚高塔贵族。

呵，她在嘲讽我。”

“……所以，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

赫德雷不理会伊内丝对自己的挖苦，直切主题，“她把匕给了你，证明她的确就是……91。”

“但只能证明她是91……说实在的，在你提到什么来自未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了。

她绝对就是来自未来的人。”

伊内丝的话很笃定。

她的源石技艺可以透过他人的影子看到本质，也就是说伊内丝更能察觉到人灵魂的本质，这也是赫德雷让伊内丝去看看那个魔王的影子的缘由

除了确定她就是91以外，赫德雷还想知道这个来自未来的她，到底变化了多少

“你看到了什么？”

赫德雷放下书，看着伊内丝身上飘着的灰色气流开始慢慢消散，“这些……灰色又是什么？”

“看她影子我要付出的代价。”

伊内丝闭了闭眼，等着那些灰色气流全部散开后，她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些灰色气流是什么吗？”

“凝聚着萨卡兹的哀嚎，质问，愤怒和仇怨的结晶。”

赫德雷给出自己的答案，这是他听到那些来自灰色气流中的回响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