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蛀的城墙】
贵族……我讨厌那些贵族,这些扎根在伦蒂尼姆的家伙们除了叫唤和用自己的那些荣誉祈求以外,毫无作用。
他们的家里面放着长刀和弩箭,将这些武器高高竖起,视为自己家族的荣耀和象征,就算那些魔族佬用他们的污泥沾染地毯也不愿意反抗
……
我曾经也是个贵族,小姑娘。
在我拿起家里的弩之前,我还是特连苏特爵士。
我因为在四皇会战中杀死了一位高卢战舰的舰长而受到册封。
我没有和那些年轻人讲,讲我和他们唾弃的贵族是一伙人。
“我不觉得您会被唾弃,在您拿起弩的时候,您就是一个战士。”
战士?我这把老骨头除了在这里守守门外还能做些什么?小姑娘,战士是血与铁的称谓和勋章,是同伴对你的认可和尊敬,它不该被用在一个老家伙身上,也不该被用在一个贵族身上。
……就在萨卡兹正式宣告这座城市被他们接管的前几天,我听到破碎大厦周围的塔楼里传来战斗和爆炸的声音。
萨卡兹袭击了守卫伦蒂尼姆的塔楼骑士贵族们
那几天,我总是能听到蒸汽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来,伦蒂尼姆的蒸汽又有多久没有升起了?小姑娘,你看到伦蒂尼姆,是不是还有蒸汽在升腾?
“很遗憾,并没有。”
伦蒂尼姆的蒸汽又有多久没有升起了?那些蒸汽骑士又有多久没有回到这座他们效忠守护的城市?
也或许,那些蒸汽骑士已经在某场战争中死去了呢?我不清楚。
我总是能想起四皇会战里,在狮王战舰上升空的蒸汽骑士,他们的刀刃能斩开老近卫军的护心盾和最为坚固的炮舰装甲,如果他们在这里,我们是不是会更轻松些?
我已经不做那些梦啦。
什么蒸汽骑士们某一天回到伦蒂尼姆,驱逐所有萨卡兹的梦。
小姑娘,直到我不再做这些梦的时候,我才明白,现在的伦蒂尼姆早就成为了战场
至于贵族?别期待他们吧,小姑娘,作为一位爵士,我能告诉你的是,贵族时刻想着的都只有他们自己要做的事情,他们的信念不会被什么决心感染,也不会因为什么情感而动摇
在这一点上,我必须敬佩他们,他们总是很执着这个。
————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去投奔贵族?!”
夹带着愤怒的质问吸引了罗德岛和自救军的人的注意力,“你以为是谁!
害死了维娜的父亲?!
把她逼到街头躲藏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又是谁把我们赶出伦蒂尼姆?害的贝尔德他们生死未卜?”
“推进之王小姐的身份很敏……”
阿米娅正准备向叶琳娜解释推进之王的重要性,却被因陀罗抬高声音的话语打断
“王储啊……”
并不需要过多的暗示,叶琳娜立刻就明白过来,那有着金色毛的菲林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阿斯兰,一位和自己的小姐相同的,维多利亚王室。
不过恐怕红龙王室早在百年前就失去真正意义上的继承权,而这位维娜小姐,恐怕依旧有着登基的资格,“她看上去很迷茫呢。”
那双在幽暗的灯光中依旧显着的蓝色眼眸忽地变淡了一瞬,在阿米娅被因陀罗吸引注意力的瞬间,叶琳娜默默从口袋中拿出两粒止疼药,含进嘴中,继而又吞下一口铁腥的涌动
至少这只可爱而勇敢的小兔子并没有感知到女仆情绪瞬间的曲折和波动,这就足够了
争吵依旧在继续,争吵总是在继续
“当年贵族们或许各有想法,但是……后来萨卡兹来了!
他们必须团结……”
达格达说这话也有些许底气不足
“哈!
你以为我们的敌人只有萨卡兹?”
因陀罗笑了一声,嘲讽达格达有些天真的想法,“听好了骑士小姐,你想我把维娜送给那些阴险的贵族老爷手里,你得有本事拿走我的命!”
“汉娜!”
摩根察觉到许多人都向着这里投来目光,连尚在休憩的杀手也有些许不满,她在打断因陀罗的话后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做什么?这么大声,你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维娜是谁吗!
?”
“……我……”
因陀罗张了张嘴,没说出些什么来,这的确是她做错了
达格达也没有反驳或讲话,和因陀罗一起选择沉默
“都给我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