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安艰难的凫水,然他身材肥硕,又身负重伤,划不动水便硬生生被迫灌了好几口河水。
楚晟目光阴鸷,眸光变幻几许,冷声道:“把他弄上来。”
两个侍卫跳去河中拼尽全力,勉强才把黄明安拖上船。
被河水浸湿的衣裳紧紧的贴在他身上,黄明安犹如发面馒头一般,倒在船上,又侧身咳出几口河水,狼狈不堪,犹如一条落水的丧家之犬。
楚晟看向他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厌恶与嫌弃,他向来没有多少耐心可言。
于是他走到黄明安面前,毫不犹豫地抬脚,狠狠地踩在对方的手背上。
然后慢慢地碾压着。
黄明安疼的哀嚎连天,他正想开口大骂,却在瞧见来人时,全身止不住的颤栗,唇瓣哆哆嗦嗦的,“小的...见过四皇子殿下。”
他吓得魂飞魄散,嗓音也颤巍巍的。
楚晟冷冷地吐字:“无用的废物。”
纵使被楚晟这般羞辱,甚至对方还恶劣的踩着他的手背,黄明安感受着手背钻心且火辣的疼痛,却不敢出口求饶。
他忍着痛意,点头如捣蒜,“殿下教训的是,小的就是一废物。”
殊不知他的讨好与顺从并不能让楚晟满意。
楚晟把玩着手中一柄匕首,利刃在月光下泛着渗人的寒光,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黄明安,目光一寸寸的扫视着他全身。
黄明安不知其用意,因害怕而瑟缩着身子,努力想减少存在感。
他感到了来自头顶上方无形的压迫感,四皇子动动手指便能了结他的小命,可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殿下,求您饶我一命。只要您肯饶了我,从今往后,我黄明安唯您马首是瞻,您若向东,我绝不敢向西。”
他没有力气去掰开楚晟的脚。
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四皇子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嗜杀如命,稍有不顺心动辄杀人如麻。
“殿下,看在小人叔父的面子上,您好歹饶我一命......啊!”
楚晟笑容阴戾,眼里闪烁着无边的暴戾与偏执,他脚下用力狠狠地碾压着黄明安的手背,嗓音诡异的瘆人,“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威胁本殿。”
“本殿要你死便死,生杀予夺,皆于我手。你这样无用之人,连个弱质女流都看不住,留你何用?”
楚晟厌恶的说完后,把玩着匕首,看见黄明安的目光逐渐变得惶恐不安,神色惊恐万状,这取悦了他,他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
胸腔轻轻地颤动着,他目光意味不明的落在黄明安另一只手背上。
手背上的伤口仿佛是利刃所致。
他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想到了个有趣的惩罚。
“本殿改变心意了,不要你的命,不过要你.........”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夜空,训练有素的侍卫们面色不改,对于此情此景,他们早就司空见惯。
楚晟用帕子擦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因失血过多,人事不省的黄明安,淡淡道:“等船靠岸,把人丢在岸上即可。”
他没了来时的闲情雅致,如今再怎么看周遭的一切都觉得烦闷,甚至有想毁了一切的冲动。
沈宝珠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闺阁千金,如何能从黄明安手里逃脱?又是谁帮了她?
楚晟垂着眼帘,阴沉沉的想着,下一回沈宝珠便没有这么好运了。
她钓足了自己的兴致。
揉搓着指腹,隐约还能忆起少女那滑嫩的肤感。
“郡主,您今晚兴致不高,这是为何?”
楚月惜的确带着一众贵女登上画舫,不过她心里惦记着沈宝珠那事,便显得心不在焉,端着琉璃酒盏,频频看向船外。
“本郡主约摸是有些乏累了,扰了姐妹们的兴致,本郡主自罚三杯酒。”楚月惜说着,一饮而尽杯中的果酒,遮掩眼中那抹不安情绪。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如此顺遂。
但她都听从四皇子的吩咐,哪怕事发,应当不会牵连自己。否则算计朝廷命官,肱骨大臣府邸嫡女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话说回来,怎么也未见沈宝珠踪影?”
“是极,上回赏花宴,我还怜悯沈宝珠被泼了脏水退亲,如今她假借换衣为名,迟迟不来,这是对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