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禀报家族。”
“家族在朝中自有门路,若你立下功劳,家族自然不会亏待你,日后在仕途上也会为你尽力周旋。”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就是要求李逸尘安心做好眼线,家族会视其“贡献”决定是否给予支持。
李逸尘面上却是一副唯唯诺诺、深受教诲的模样。
“是,是,逸尘明白,定当时刻谨记族叔教诲,不敢有负家族期望。”
李慎言见他态度“恭顺”,目的也已达到,便起身告辞。
李诠和李逸尘连忙相送,直到将这位主家贵人送出大门,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
回到堂屋,李诠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忧色。
“主家突然来人,只怕这长安城的风向要变了。逸尘,你在东宫,务必小心。”
李逸尘看着父亲担忧的面容,收敛了方才面对李慎言时的那份“浮夸”,神色平静。
“阿耶放心,孩儿晓得轻重。”
他独自回到自己的书房,关上房门,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回想起方才与李慎言的对话,以及这些日子东宫内的诡异气氛,李逸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原身在这东宫三年,谨小慎微,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也没有任何把柄。
他就像一颗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石子,平凡得让人忽略。
如今,他借着太子的势,抛出了几样东西,就引得这些庞然大物般的世家如临大敌,四处搜寻。
可他们搜寻的目光,只会掠过那些看似精明强干、有可能影响太子决策的人。
谁会相信,那个在东宫如同隐形人一般的李逸尘,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人”?
就算他现在走到李慎言面前,坦然承认一切,对方恐怕也只会嗤之以鼻,认为他失心疯了,或者是想功劳想疯了。
固有的认知和偏见,就是最好的保护色。
这个世界,确实危险。
它不是那些爽文小说,自己也没有穿越成太子王爷,没有系统金手指,更没有所谓的天命加身。
这里是真实的贞观大唐,一个等级森严、门阀林立、皇权与世家博弈、一步行差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的时代。
这里的“吃人”,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更是政治上的倾轧,是家族利益的吞噬。
是无声无息间就可能让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权力游戏。
他李逸尘,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占据了这具毫无根基的躯体,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之上的钢丝。
他必须借助太子的平台,却又不能引起过多注意。
他必须展现出价值,以获得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却又不能过早暴露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盐和债券,只是他抛出的第一块探路石。
效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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