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找你。”
崔璨有点乐:“你从哪儿回来能走三小时。”
“我、周遇、朴铉进在南昌路吃烤肉,回来打车没走一段就堵了,本来走一段又打上了车,周遇这个笨蛋把路从人广往外滩带,朴铉进一边吐槽他一边指挥车开到了正大,跨年夜,你想想多灾难。过了堵车的地方都走一大半了,干脆走到底。”
崔璨在脑海里描了一遍他们的跋涉路线:“可南昌路回来为什么会走到人广?”
“我一开始没看清方向。”
原来不是个被猪队友坑了的故事,她笑起来:“慌成这样?我有那么灵吗?还是你做贼心虚?”
“我就是想回来找你玩,不过你那天晚上应该和黎静颖在一起吧。”
崔璨脸又僵了僵:“也没有。”
“但挺邪门的,我倒是捡到了黎静颖的气球。偷看了一眼,她祝你跟我幸福……”
“啥?”崔璨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叫“你跟我幸福”,而他还用这么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来。
陈嘉骜完全没注意到,继续洋洋得意:“不怕你诅咒,正负抵消了。”
“你看过格林童话吗?一个诅咒要十二个祝福才能抵消。话说回来,小静干嘛写我和你?”
“她写你和我和甜甜。”
性质完全不一样好么。
崔璨想起她听说小静在凌晨就自杀了:“那算是遗书?”
“……本来没觉得,被你一说瘆得慌。”
崔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静怎么还没来上学?”
“你没听说吗?他爸妈把她锁起来不让她见人。”
崔璨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猜想是不是陈嘉骜想见她时人家正好在休息,没怎么放在心上,放学后去了趟小静家。
小静妈妈对她一如既往的客气,可招待完她喝花果茶就委婉地请她离开了,理由是小静身体还非常虚弱,睡眠时间很长,平时下午五六点就已经休息,医生说她需要静养。
崔璨感到蹊跷,前一阵小静还因为睡眠障碍上医院,必须依靠药物入眠,为什么自杀一次就变成长睡不醒体质,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正因为觉得蹊跷,她特地在周六下午三点多又去了一次,同样没见上小静。五六点就已经睡晚觉,三四点却还在睡午觉,那她一天中什么时间醒着呢?不对劲。
除了第一次,战戎通常在晚上十一点之后去看望小静。那时候她父母和家里的公认多半已经休息了,而她总是还醒着,照顾她的人临睡前会给她喂一片安眠药,但她为了等战戎,都藏在舌下吐掉了。
第四天,她不再被铁链锁住,换成被约束衣绑住,白色长袖长裤,双手被交叉固定,到处是绑带和针扣。也许是因为前些天她用铁链磨破了手腕。
战戎不知道这算是对她的惩罚还保护,对她父母的怨愤从眼里溢出来,下意识攥紧了拳。
小静反而满足于便利,双手被禁锢住,好在她能自由走动了,只要能接近露台门锁,用嘴咬着打开就不是不可能,虽然费了些功夫。
战戎关上门,一边她搂在怀里一边在背后摸索着想拆开衣服。
“不要,这衣服穿脱很麻烦。”小静阻止道。
他停下动作问:“难受吗?”
“还好,反正我也不太想动。”
“他们这又是要干什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精神科医生把我治好前,他们不敢放任我一个人不受约束地待在房间。”
“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已经去过医院制定治疗方案。药物对我来说不适合,副作用太大,也没什么效果。医生说,用电休克疗法是见效最快的,妈妈同意了。”
“电你?”
“不是你想的那种,嗯,是全麻的,就像睡一觉,没有什么痛苦。一次有一次的效果,做一个疗程差不多需要2-3周,下学期开学我应该就能正常上学了。”
男生用温柔担忧的眼神看住她:“会不会不安全?”
她笑了一下:“三甲医院,正规治疗,怎么会不安全。”
他心里说不出的堵,知道她生病了当然得治疗才能好,可从她父母截至目前的种种举措来看,他不相信他们的判断力。
把她关起来、禁止交流、用铁链锁住、穿约束衣,不太像出于爱,倒像是为了顾全面子而亡羊补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