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脑子进行改造,事后也没有人想过要通知她有这么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目的是减小副作用,为你好。
就像对一件物品,一只猫一只狗那样,不需要商量,轻轻松松就决定了。
这次是一个善意的改动,但糟糕的后果也如同雷声般不可抗地轰然而过。
为什么酒精和功能饮料对她的作用能十倍于他人的强烈突然有了答案,而正常剂量的安眠药让她长时间痛苦不堪的原因也显而易见。
烟花事故后,一直对她冷淡疏离的母亲表现出关切,第一次让她沉浸在被爱的幸福中。在大多数的思维定势里,父母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更不用说那时的她是个每天卧床发呆毫无自理能力的病人。现在这仅存的一线安全感也被抽走了。
她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和谁说说这件事。
可是崔璨要迎战竞赛,凌晨三点不是该骚扰她的时间。战戎今天晚上已经心里够乱了。
其他人,都不适合。
她全身发冷,呆坐在书房里看属于她的那面书架。
最低的一层是幼儿园和小学时代的图画绘本,视线这层往上,是中学的教辅工具书和小说,那是她在这个家里存在过的最明显的痕迹。
心中在反复地自我确认。
即使战戎要放弃,这条路只剩她一个人也要坚定地走下去。崔璨也说了,她一个人会比较容易。
崔璨在竞赛季如期离开了学校。
一连几个晴天,气温在微暖和冷冽之间周期循环,体育课做户外运动被淡淡的阳光照着,一节课下来头顶也热烘烘地烫手。
对于剩下的人而言,校园生活谈不上有什么变化。
比较戏剧化的事件只有马德堡光是分配下周A班值周的岗位就花了一整节课时间,拿着粉笔满黑板乱画圈的统筹废人被全班内心默默嫌弃着,班长和团支书看不下去主动跳出来帮忙,只花了十分钟就顺利收工。
午饭时小静和卫葳麦芒一起在食堂吃石锅拌饭,同时眼睛还盯着手里要背的知识点卡片。
卫葳也要在五月参加等级考,但她成绩好,也没那么大压力,拿个A不成问题,运气好A+也不是没可能,用不着吃饭睡觉都临时抱佛脚。
麦芒成绩不如她,却也没太多进取心。
三个人吃饭,桌上只有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聊天声。
“我知道他其实聪明,有时候就是装傻,狼心狗肺。”
“你们那时候谁跟谁告白的?”
“……忘记了。”
听起来像在议论祁寒,小静没什么兴趣,只有遇到不会做的地理题的时候祁寒这个名字才在她这儿有意义。
卫葳眼睛移到远焦又转回来,捅捅小静胳膊:“和谭皓分手了?”
“什么?”小静茫然地抬起头,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
“他为什么老盯着你?”女生咬着筷子再往那边瞥一眼,人已经不在原处了。
小静循着目光跟过去看,没找到人:“哪有?”
“难怪最近老觉得无形的眼神追着我,毛毛的。”麦芒也回过头东张西望。
卫葳朝天翻了个白眼,往她那边递了包纸巾示意她擦擦脸:“小朋友你不要老这么自恋。”
其实谭皓也没多刻意地追着看,只是偶尔出现在附近就不经意地扫两眼。大概是一贯的眼神太锐利很容易让人感受到压力。
早上出操时看见小静背着东西没注意,一头撞在其他同学背后。一个小插曲,不过是在视线里远远挂了个模糊的人影,留下冷漠的后脑勺,很快汇进了人流里。
课间又看见她坐在祁寒旁边,在男生的解说下头也不抬地对着题涂涂记记。
架势像奔着冲状元去。
谭皓觉得好奇,再加上战戎时不时就爱打听她在校的动向,丝毫不留意交不了差。
“只是一门选课的等级考而已,有点小题大做,好像很容易就神经紧张。”旁观者点评道。
战戎知道原因,但不想跟谭皓细说,只能往星象玄学的方向扯:“完美主义,处女座就那样。”
谭皓从作业上抬起头,把身体压向椅背,想了两秒,反应过来,用笔点了点门的方向:“所以那个密码……是她生日?”
战戎“嗯”了一声。
“你生日呢?”
男生头也没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