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护过我才对我有特殊意义,不管和我有没有切身关联,都是让我仰望的人,格外耀眼的人。”
隔了四五秒,男生朗声笑起来:“这算什么啊?好人卡吗?”
她被感染着笑了,轻声问:“你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是崔璨?”
他丢来一个反问:“你喜欢的人为什么是甜甜?”
她安静地收起笑,郑重地回答:“因为我们是普通人。我的棱角和他的缺陷,他的棱角和我的缺陷,刚好吻合。像机械齿轮,能让很多东西运转起来。”
陈嘉骜费解地挠了挠头:“那我能回答前面那个问题了,我和崔璨没有缺陷全是棱角,搞在一起非死即伤。”
不管聊什么严肃话题,他总有办法在尾音落定时让人情不自禁地笑。
又过了许多年,小静才渐渐理解崔璨,她不是没有缺陷,也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坚不可摧,只不过以大家十八岁时情商根本不可能懂得她。
十七岁时,她在做了两个怪梦,经历过一场车祸。
雪中生穗,暖春结霜。
六年后小静数着字的笔画感到后怕,穗和霜都是十七。她幸运地躲过一劫,生理年龄还在往上叠加,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心理年龄一直停在了十七岁,她再也没有对未来引颈期盼过。
毕竟她表面看上去如此正常,依然充满能量。
小静在期末考结束后第二天就留下一份信离家出走了,像计划中一样住在酒店,但她没想到巨大的财富意味着规则的例外。
父母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很轻易地通过入住酒店的护照登记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在那之后只剩下正面战场。
他们像上次一样把她禁足关在家里,但和上次不同的是,她所有的必需品都事先藏好在崔璨家。
有隔壁邻居的帮助,一个人要从家里逃出来很容易。
战戎知情后因为自己被当成局外人发了一顿脾气,强硬地把小静带了回去,小静父母查不到他们具体住哪儿。“无家可归”的燃眉之急得以解决。
但战戎的身份更容易激化矛盾,确实不适合出面和她父母交涉。所有谈判和周旋还是由崔璨完成的。她坐在他们面前转述小静的委屈和她不再妥协的决心,说服他们放弃用强硬手段行使监护人权力。
最后的转折是,爸爸让崔璨传来消息,妈妈因为她不听话病倒住院,让小静回去探病。但她拒绝了。这彻底伤了父母的心。他们决定由她去,让这个没良心的女儿体会体会没有父母庇护的生活,吃点苦头。
按父亲的说法,“等她钱花光了自然就会回家”。
“西游记四人组”、崔璨、战戎,甚至还有卫葳……所有朋友都被卷进这场风波跟着一起操心,直到八月都没人想起还有个举办party的计划。
白天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对策非常热闹,心里有充盈的假象,但晚上安静下来,就能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孤岛。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喝了一口又放下,眼睛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雾气使视野局限在几米内,什么也看不清。
室内又潮又闷,脑子里既混乱又泥泞。
“你太要强了。”身后突兀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回过头,战戎靠在门边继续说:“我就知道你爸那句话会让你睡不着。”
小静转身靠着料理台凝望他,眼神像根线,把他牵过来。
“我知道你平时零用钱就那么点,从做好计划到现在也不可能存下来一笔巨款。可是钱花光了还可以直说‘战戎,给我钱’,怕什么?”男生靠近伸手环住她,垂下眼摸摸她的脸,“怕欠我?怕分手?”
在他说‘给我钱’那句特别孩子气的话时差点笑了场,她眷恋地看他。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薄薄的夜色笼罩在他脸上,眉眼在额发投下的阴影中含混模糊。
“很久没看见你笑了。”一句话说不完整就有点哽咽,她用一声叹息把涌上来的酸楚感压制回去。
她喜欢的少年曾经有多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啊。
“就是因为你老叹气。”
“是啊,”她自嘲地点点头,“就因为我。”
战戎合身下去吻住她,她没有躲,他就弯着眼睛笑起来:“这下不喜欢女人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胸口被捶了一拳。
他笑得更深一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