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打扰,也不催促。
房子要到期的时候,房东说她儿子要结婚,所以要把我们原本租住的房子翻新做婚房,我们便换了一个。
后租的那间,有我喜欢的大阳台。
日头比较好的时候,我总会去那里晒太阳,许星朗便在那里加了一个摇摇椅和小茶几。
有时候晒着晒着睡着了,许星朗就会默默把我爱用的那条毯子拿过来,盖在我腿上。
知道我睡醒爱吃一些水灵的东西,就又去厨房切了盘我喜欢的水果,放在手边的小圆桌上。
我喜欢收纳家里的零零碎碎,但却极其讨厌收拾衣柜。
总觉得我叠得好好的衣服,一拿就又乱了,想想就头大,许星朗便接过了这项工作。
他会特意去记我的穿搭习惯,会把洗好的衬衫按颜色挂好,毛衣叠得方方正正,甚至把我常穿的袜子和内衣分格子放好,让我早上起床不用翻找。
我愿称之为:收纳天才。
有一阵,我生理期的情绪特别烦躁,他就会提前把家里的噪音都降到最低,又把遥控器、暖水袋都放在我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自己则默默包揽所有家务,连走路都放轻脚步……
诸如此类,俯拾即是。
他真的,把我照顾的很好。
好到,让我忍不住,想要更加亲近他。
之前生病时绣的百福图还剩一半没有绣完,我不想做个半途而废的人,便重新捡了起来。
有事没事绣上两笔,但如今的心境,却与当初大不相同。
这一绣,就绣到了我哥哥嫂子婚礼的那天。
日子过得真快,总觉得他们订婚领证都还是年初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婚礼。
二位新人的婚礼定在了六月,因为万幸姐的幸运数字是6,他们当年的相识,也是在六月。
所以对于我哥这个老六而言,六对于他来讲也是个意义非凡的数字。
为了方便第二天早上接亲,婚礼前一晚,我和我哥是在我妈那里住的。
随着唯一姐和小舒然对我妈的依赖越来越深,我妈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就在前不久,她也换了一个房子。
新租的这个,有两个卧室,我们娘仨终于不用再挤在一张床上。
但我们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围在我妈身边,聊了好久好久,聊到眼皮打架,聊到语音渐轻。
一想到第二天还要接着忙,我们便各自回屋睡觉。
未曾想,刚刚还困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我,竟然失眠了,心脏还不由自主地咚咚跳。
奇怪,又不是我结婚,我紧张什么。
我强迫自己入睡,可努力了好久,还是转辗难眠。
终于,我睁开了双眼,悄悄看了看熟睡的我妈,下了床,踮脚蹑足地走了出去。
胸口莫名有点闷,我趴在窗口这个屋内与屋外的交界,感受着外面的气息。
今晚的夜空很美,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色,衬得星星格外明亮,一看就知道明天会是个晴朗气清的好天气。
彼时,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哪怕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待在外面也不会冷。
我突然起了一个诗意的念头,想出去看星星。
罩了件稍厚一点的外套,我出发了。
小区里有一个长椅,那里的天空是整个小区最宽阔的,非常适合望天。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段,连风雨不歇的遛狗人都不会出动,但我却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看到他,我并不意外,反倒是我哥看到我,有些意外。
“你也睡不着?”
我点点头,坐在了他旁边,“你紧张啊?”
“紧张啊,虽然她的每一件礼服都是我陪她一起挑的,但一想到她明天会穿着那些礼服,牵着我的手,我就激动得睡不着。”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有,你不懂。”我哥得意洋洋地翘着脚。
我忍不住被他臭屁的样子逗笑,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点点星光,谁也没说话。
或许是气氛太安静,内心太平稳,很适合思考。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段时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那股淡淡的忧伤是什么。
其实也算不上忧伤,顶多算落寞。
以前总觉得哥哥是永远会护着我的人,是我受了委屈能第一时间投奔的港湾。
就像小时候我怕黑,他会陪我睡在客厅沙发上。
上学时被人欺负,他会拎着书包就去找对方理论。
读研后回家回得